徐缈的视线从两人面上划过,那模模糊糊的不安终究渐渐有了些许形状。 不是单纯的看戏,反而像是宴席。 或者说,今夜还有旁人会露面。 那个人…… 徐缈的心突突直跳。 她的心里有一个答案,一个她不愿意去相信的答案。 明知道太子在男女事情上不是什么纯良之人,迅儿在阿娉要去礼部时没有坚持支持,今晚上又…… 不。 她不能光靠自己想。 迅儿是她的儿子,她岂能只凭心中揣度就去怀疑? 眼见为实。 “迅儿,你媳妇进门后,我都没有与她一块出过门,婆媳相处不好这么生疏的,”徐缈深吸了一口气,道,“就今晚上吧,一块听听戏。” 郑琉欢喜应了。 刘迅见状,也不再多言,点头应了。 催着刘娉回去换身衣裳,徐缈自己也要收拾。 坐在镜子前,她暗暗琢磨着。 希望是自己猜错了,误会了迅儿。 倘若太子真的出现了,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太子也别想对阿娉无礼! 夏嬷嬷替她整理着,猜到她的想法,心里也颇为忐忑:“夫人,万一……” 徐缈让她附耳过来,低声交代着:“等会儿出门前……” 夏嬷嬷忙不迭点头。 府里四位主子一块出门,门房上正安排车马。 陶管事指挥着人手:“麻溜些,别耽误了夫人听戏。” 夏嬷嬷把徐缈扶到马车旁,便去寻了陶管事。 “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夏嬷嬷压低了声,请陶管事借了一步,“等下去一趟国公府、与国公爷说一声,就说老爷在衙门,府里其他人一道在得月楼听戏,让国公爷来一趟。” 陶管事搓了搓手,道:“不是我躲懒,而是国公爷八成是不会去的,夫人大抵又要伤心了。” “你只要把话带去,就说听戏人多,怕遇着朝堂上的人,”夏嬷嬷道,“只公子一人怕应对不周全,万一耽误了什么要紧人……” 陶管事听着,往徐缈那儿看了一眼。 要他说呢,夫人就是一厢情愿。 “我会去一趟,但能不能请得动,我不敢应下。” 夏嬷嬷塞了个红封过去:“劳烦了,这府里但凡要紧点的事,夫人也没有几个能放心交代的人。” 陶管事一听这话,老脸通红。 可不是嘛。 府里上上下下都听老爷、公子的,好些事情都瞒着夫人与姑娘。 前回,夫人自己发现了公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爷要稳住夫人,少不得把他们几个管事叫到夫人跟前训上几句。 就是一个场面,训过了,也就成了。 另两个管事嘴上态度比他好,但那唱戏的样子肯定也更明显。 而他,大抵是面上愧疚多了两分,让夫人记着他、今儿有事就来交代。 “嬷嬷让夫人放心,我一准把话传过去。”陶管事接了红封。 毕竟,这么简单的事,推出去忒没意思。 夏嬷嬷道了声谢。 这些时日,看来看去,也就这位陶管事最实在。 只是递这么两句话,他不至于光拿钱不办事,至于国公爷那儿…… 夫人说,倘若国公爷昨日真是看出了太子不对劲、而让姑娘赶紧回家,那他就能听懂话外之音。 扶着徐缈上了车,夏嬷嬷自己上了后头那辆马车,与郑琉那儿的苏嬷嬷面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