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京城纨绔多。 有些子弟,私底下乌七八糟的。 不过这种事,只要不闹到明面上,顺天府也管不了。 除非和苏轲似的,被人光着屁股撵到街上,还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被押进衙门里。 当然,押进来也就那样,家里领人就领回去了。 再怎么骂,那是御史的活儿。 今儿这种,纯属这两人运气差了点。 “等下拎回去,”单慎道,“醒酒后交代完道衡的事,再让他们家里来领人。” 单大人毕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 除了第一眼刺眼了点,现在嘛,还行…… 证据是不少,起码这些证据都是女子。 跟前回比起来,是个小巫。 这么想着,单慎上前弯下腰,亲自掀开了其中一人的面具。 面具下,露出来一张年轻面庞,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拼一块十分英俊。 也十分眼熟。 师爷上来一看,哎呀道:“这、这不是刘公子吗?刘靖大人家的公子。” 这么一提,单慎就记起来了:“刘大人自己能耐不错,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单慎越想,越是摇头。 他自认与辅国公关系不错,也觉得刘大人在对待徐家事情上有些问题,但总体来说,刘大人还是可以的。 这么多年当朝做官,勤勉负责,没出过岔子,且无论与什么衙门配合都挺不错。 就是养儿子,出大岔子。 有刘靖三分学识,也不至于去学会舞弊、戳穿后毫无还手之力。 有刘靖三分自重,亦不会这一地乌七八糟的。 师爷亦在不住摇头:“可怜那位外室姑娘,怕是要伤心了。” 玩得这么刺激!喝得这么烂醉! 他们都站在这儿了,地上一个个的,别说清醒了,睁眼的都没有。 单慎转过身,又去掀另一人的面具。 面具下,也是一张眼熟的脸。 不用师爷提醒,单慎就认出来了,惊得他手一抖,面具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这……”单慎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裂开了。 怎么会是太子殿下?! 殿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您怎么……”师爷也顺着过来看,待看清了,他嗷的一声叫,扑在了地上,“有气没有?” 单慎叫他这一提醒才回过神来,正欲探李邵鼻息,就见太子含糊着念叨了声什么。 “还、还行,”师爷快哭出来了,指着李邵的脸,“大人,要不要再掀掀?也许这也是张面具呢?” 单慎:“……看多少话本子都救不了你。” 当然,也救不了我单某人。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抓个朝廷要犯,抓到了太子脑袋上。 这么大的巫,他这辈子抓不到第二个! 还说让人家里来领人呢。 人家里的哪个人,他们顺天府都得跪下! 硬撑着,单慎左右看了看:“先给太子寻衣裳!” 这花厅里乱糟糟的,一时间也没看到李邵的衣物。 有衙役颤颤巍巍翻了个料子就要往李邵身上盖,被单慎看见,狠狠拦了。 “放下!你给我放下!” 那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个姑娘衣裳! “暂、暂时遮一下,总比光着强吧?”衙役眼瞅着也要哭了。 他只是个小喽啰,一个月俸银就那么点,怎么就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