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倒是没听见圣上发怒,是个什么状况?” 三孤没有问,却也竖着耳朵听。 徐简轻声回答:“圣上这会儿心情还算平和,几位大人等下有什么就说什么,圣上又不是不讲理。” 曹公公就在边上,看了几人一眼。 以他观察,圣上的火气最后确实消下去了不少。 大抵是提到了些家常事情,提到了宁安郡主,而国公爷听着郡主的封号还笑了,这才让圣上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等徐简去了偏殿,曹公公引了其他人一块进去。 万塘心里还是有些发怵,问了曹公公:“圣上真的还平和?” “国公爷应对得好,圣上缓和多了。”曹公公答道。 这么一听,万塘舒了一口气。 得谢谢辅国公。 打头阵的辅国公若把圣上气着了,他们后头的真是一个也别想跑。 单慎转头往偏殿方向看了一眼。 国公爷那张嘴,他见识过,气人时真可以让人七窍生烟。 好在啊,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 话又说回来,这回岔子,原本与国公爷的关系就不大,反倒是他和万塘,见证了光溜溜的殿下。 入内行礼,圣上让众人都坐下说话。 三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欲言又止。 “请罪的话就别说了,”圣上止住了他们,又问单慎,“具体怎么回事,你仔仔细细说。” 单慎想站起来回话,偏圣上摆出了“你坐着说”的架势,让他浑身不自在。 挪了几下,最后只沾了一点边沿,才算没那么扎得慌,单慎整理了思路,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讲了起来。 单慎说完,便是万塘。 万指挥使说了自己如何来助阵,如何冲进了宅子,又如何在与单慎会合时看到了一屋子乱象。 饶是圣上的情绪在和徐简说道完之后平复了许多,听两位带队抓人的官员讲完过程之后,火气还是蹭蹭往上冒。 一口饮了茶水,努力压了压火气,圣上问:“这么说来,还没全审完?” “没有,”单慎道,“还有三个舞姬没有醒,刘迅交代得含糊不清,也还没问殿下。” “那就继续问,”圣上道,“等找到邵儿了,你们该怎么问就怎么问,把事情都问清楚。” 一旁,闻少保胸口发紧,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以为他要发表意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闻少保正要说明缘由,但想到兹事体大、他们三人也不能光听不说,干脆就借机道:“圣上,单府尹,万指挥使,不是臣想替殿下开罪,而是臣听来听去,殿下是被人算计了。 背后之人既然敢打殿下主意,那留在那儿的舞姬、护院必然是弃子,他们能坐实殿下的罪名,却咬不出背后人一点线索。 连那刘迅,应该都是被一块套进局里去的,他想不含糊都不行。” 圣上摸了摸胡子。 设局这一点,应该是共识。 闻少保又道:“背后人要抓吗?肯定要想办法抓,但也很难抓,顺天府和守备衙门哪怕万事不管、只盯这一个案子,都不敢说一定有进展。 话说回来,有无人设局,殿下行事不端的污名也会在身上,他自己去的宅子、喝的酒、玩的……玩的那些。 可以说有人在带坏他,却不能说有人强迫他,都是殿下自己高兴。 他去那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现在满朝都知道,很快也会传遍京城。 臣想明确的是,圣上您想怎么处置殿下?您要怎么为殿下的出格行径给文武官员、给老百姓们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御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就紧绷了许多。 只是,大伙儿心知肚明,这是必须要确定的要点。 要点不敲定,不说缚手缚脚的,连心思都束缚着,劲大了小了都不行。 圣上没有立刻给回复,靠着椅背,似是在思索什么,只是眉宇间的郁气浓了。 方少傅看在眼里,多少能揣度圣上的心思。 他也是一位老臣了,自是十分理解圣上,只看神色就知道,圣上在努力克制脾气。 堂堂一国之君,为了荒唐的儿子,有火发不得。 照着先前商量好的,方少傅试着打圆场:“案子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