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他直接问道:“耿保元在你手上?” 徐简冷冷睨了他一眼:“钱浒怎么说的来着?耿保元听信了你的话,悄悄去劫人,结果把自己劫没了。 你说说,耿保元若在我手上,还能让你蹦到现在? 早把你从殿下身边砍了,也不至于让你教唆着殿下去吃什么花酒。” 这一眼看得刘迅后脖颈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感到了害怕。 害怕地,脑袋又混沌了。 他被徐简说服了。 徐简跟随太子观政,徐简要靠着太子飞黄腾达,把太子坑到禁足,对徐简没有好处。 倘若耿保元真的在徐简手里,徐简早揭发了。 刘迅坐了回去,木然看着地砖。 徐简没有再管他,正要去办其他事情,就见衙役领着刘靖进来了。 刘靖也知道了判罚。 询问单慎后,他先来看看刘迅。 两厢打了照面。 刘靖问徐简道:“你让圣上判的革去功名?” “刘大人觉得判太轻了吗?”徐简问,“想陪着一块流放,倒也不是不可以。” 刘靖气得摔了袖子,直直大步进了房间。 刘迅见了刘靖,再也没忍住,眼泪哗哗直流:“流放、流放不等于死了?父亲、父亲我……” 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刘靖几乎泣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判这么重?”刘迅一遍一遍问刘靖。 刘靖哽咽着道:“不是死、不是死,你可以活下来……” 刘迅不信:“我不要流放,我不要一个人流放。” 刘靖好言好语地哄。 门外传来嗤笑,他们父子听见了,转头看过去。 徐简站在那儿,背着光,五官显得模糊,可他的话却如刀子一般:“刘大人,不如考虑下陪刘公子一块上路?” 刘迅握紧了刘靖的手。 刘靖狠狠看着徐简,在心里骂了句“挑拨离间”。 夜幕降临。 刘靖蹒跚脚步留到了刘府。 得到消息的徐缈与刘娉亦回到了家里。 刘娉张了张口,几次想说话,见父母相对无言,她也说不出话来。 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徐缈才抬起头来:“我来收拾行囊吧,迅儿带不了什么,我备些银票让他带着,路上能多得些照顾。 回乡也要备行李,这么多东西不能都带走,我紧着些,带要紧东西。” 刘靖看了眼徐缈,又看向刘娉:“阿娉,你回去歇息吧,我与你母亲说会儿话。” 刘娉一听,担忧地看向母亲。 徐缈道:“无妨。” 刘娉一步三回头,还给夏嬷嬷打眼色。 可最终,夏嬷嬷也没法留下。 只刘靖和徐缈,坐在桌子的两端。 “我孤身一人,也带不了多少东西。”刘靖道。 这话让徐缈的眉头皱了起来。 刘靖苦笑:“怎么?夫人难道想带上阿娉,与我一块走吗?” 徐缈张了张口。 夫妻之间,同行本就是应该的。 “阿简不会答应的,”刘靖叹了一声,“阿简向圣上讨个恩典,让你和阿娉能全须全尾地留在京里,不受这案子影响。 这宅子也没有被充,你可以继续住着,若不想住,回国公府去也行。 唯独不可能跟我一起走,阿简说什么都会留下你和阿娉,哪怕是……” 徐缈的眼眶红着:“阿简尽力了。” “他尽力了……”刘靖笑了笑,嘲弄之情闪过,他知道徐缈看出来了,他就是要让徐缈看出来。 徐缈哑然。 刘靖捧住了她的双手,隔着桌面,一瞬不瞬看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