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个牌子?” “腰牌?是腰牌吧?” “火把近些,仔细看看。” 单慎听见了,冲那小吏招手:“来来来,这边来看。” 小吏走过来,一面走,一面还用衣袖使劲儿擦着东西:“全是泥。” 单慎一看他这动作就皱了皱眉头:“别擦了,拿来我看看。” 小吏应了,把东西递给单慎。 单慎接过来,火把就在近处,他凑着看了眼。 脏兮兮,犯旧,擦去了很多泥,也还有一些边边角角擦不干净,但不妨碍看清楚东西的模样。 而后,单慎的脸色倏地难看起来。 那的确是一块腰牌,而且是东宫的腰牌。 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单慎把腰牌翻过来、瞪大眼睛看后头的字。 耿保元。 耿保元是谁? 他的腰牌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单慎忙问那小吏:“哪儿挖出来的?” 小吏带他去看。 那块地方挖得深一块浅一块的,乱七八糟。 单慎蹲下身细细分辨,嘴角抽了下。 他们守备衙门是真会挖东西啊! 东西挖出来了,地损得一塌糊涂,他除了知道腰牌是从这儿挖出来的之外,愣是没法再有其他判断了。 单慎抬头看向那小吏。 小吏二十岁出头模样,年轻极了,语气紧张里透着点兴奋:“大人,这东西有用没有?小的手都铲破皮了,您回头在指挥使面前,替小的多说几句好话吧?” 单慎:…… 能说什么? 就这么个初来乍到的后生,也不懂具体的章程规矩,单慎连埋怨几句都开不了口。 他只能吸一口凉气,问身边几人道:“东宫有没有个叫耿保元的?” 几乎所有人都摇头。 只一位通判凑上来,与单慎咬耳朵:“他家原住小的家里的隔壁胡同,是个侍卫,年初起就没见过人了。 听说是个好赌的,欠了一屁股债,扔下他老爹跑没影了,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老爹没多久也跑了,怕被追债。 他这腰牌被埋在这里,大人,莫不是没跑成,被放债的砍死了? 啧!东宫的人都砍,哪家放债的这么嚣张?” 单慎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什么叫霉运当头? 他这样的就是。 来装装样子敲敲钟,想着即便大理寺不抬手,他们顺天府办案的态度好歹是过得去的。 哪知道挖来挖去,挖出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看了眼黑沉沉的天,单慎按了按发胀的眉心。 明日早朝,太子殿下再问起案子进展,他要怎么说? “殿下,您以前的侍卫欠债被人砍了……” 这话到底能不能说? “挖!再挖挖!腰牌在这儿,人去哪里了?”单慎交代了几句,也没继续在山上待着,急匆匆下山回城。 今夜是睡不了了。 他熬着,刑部和大理寺都一起熬! 连夜提审那三个混账东西,既然都挑了同一块地方埋尸,总不能说一点儿都不知情吧? 夜深了,刑部衙门灯火通明。 单慎大步走进去,等底下人把大理寺卿、少卿、刑部尚书、侍郎都一并叫来了,他把腰牌啪的一声,按在了桌案上。 “都看看!一块看看!” 敲钟呗,这钟不是念了六十年经的老和尚,真敲不出来。 第369章 来历大了(两更合一) 所有人凑在一块,看那块腰牌。 桌案边就那么点地方,挤不下这么多人,也就刑部尚书阮玮借着地主之谊、年纪最长,坐在了太师椅上。 上了年纪的人,眼力差些,阮尚书干脆拿起腰牌,示意其他人别挡着油灯光,他对着光仔仔细细看手上东西。 “东宫的?”阮尚书疑惑道,“还沾了泥?” “尚书翻过来再看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