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我不太清楚,”徐夫人道,“你知道的,我出门时不是很喜欢与人打交道。” “奴婢好似听寺里师父说过,顾夫人每逢初十、二十、三十,都会去上香,”夏嬷嬷道,“与夫人您不是一个日子,也就没有遇到过。 也就是小住那回,有叠上日子,当时老爷与公子麻烦缠身,厢房那儿打了照面,他家没有与奴婢来攀话。” “这样啊,”徐缈叹道,“我那几天混混沌沌的,人家不攀话也是人之常情。” 往日没有交情,遇着麻烦了,别人未必落井下石,但大部分都会选择远离、观望。 林云嫣道:“也是巧,明儿就是二十,我想去趟广德寺。” “郡主要见那顾夫人?”徐缈问。 林云嫣只笑不答。 徐缈抿了抿唇。 这些时日,她虽居后院,但外头以及前院的消息都不会瞒着她。 她知道太子惹事,她也知道顺天府尹来了好几回,她亦看得出阿简与太子之间很有问题。 是了。 在刘靖、迅儿没有出事时,阿简就与她坦言过,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现在,哪怕迅儿被流放,阿简与太子依旧有隔阂。 在朝堂要事上,徐缈不会对徐简指手画脚,没有那个立场,她也不懂、不了解那些。 她晓得阿简救太子是职责所在,哪怕一次又一次,她心疼万分,她也要夸阿简果敢、英勇,但只论心境,阿简接连受伤,迅儿又是与太子一块干坏事,她对太子哪会没有一点怨言? 不管阿简在做什么,她得支持。 她能帮到他们小夫妻的,也就是这点儿支持了。 “去寺里好,多拜拜,求菩萨保佑阿简来年康健,莫再添伤了,”徐缈弯了弯眼,试探着道,“要我一道去吗?” 若能帮上忙,她肯定不推拒,可又怕自个儿不知内情,去了反倒误事…… 林云嫣想了想,道:“那就一道去,也叫上阿娉。上了香、吃了斋饭,我们就回来。” 徐缈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二十这日,几人早早起了。 广德寺年前香火兴盛,也亏得到得早,还有两间厢房剩着。 上香礼佛,一套章程,回厢房歇了会儿,挽月进来与林云嫣道:“顾夫人到了,就住尽头那厢房。” 林云嫣颔首,出了厢房,在廊下站了会儿。 尽头那处,一婆子端着水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廊下站着的人。 她多看了两眼,转身轻轻问了个小丫鬟:“那间住了哪家香客?穿得素净,但这身料子一看就金贵,姿态也好。” 小丫鬟道:“奴婢刚才问了,说是寺里今日有辅国公府的贵客,那位看着很可能就是宁安郡主,厢房里还有人,应是徐夫人。” 婆子低低“哎呦”了一声,把水盆塞给小丫鬟,赶紧进里头去。 “夫人,辅国公府也来上香了,就在前头,奴婢看到的应该就是郡主。” 顾夫人抬起头来:“当真?” 婆子点头:“奴婢虽不认得郡主,但那衣着打扮,那身姿仪态,看着就金贵,往那儿一站,就是婕妤娘娘讲过的‘规矩’。”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婕妤娘娘进宫时苦学了几个月,才慢慢有点样子了。 郡主长在宫里,规矩刻在骨子里,那仪态自然与旁人不同。 婆子越说越觉得不会错。 顾夫人端着茶盏,拿不定主意。 近些时日,老爷念念叨叨着太子、辅国公、受伤,她听了几句,想要问得细些,老爷却没有答她。 今日竟然遇着郡主了,她要不要去套套近乎? 若能牵上这根线,是不是也能帮上老爷,帮上四殿下? 可她贸贸然凑上去,万一弄巧成拙…… 顾夫人吃不准,想来想去,只让婆子打先锋,观察观察郡主好不好说话,她自己瞧准机会,去见见徐夫人。 婆子应下,出了厢房,在外头装作忙忙碌碌,一直偷看郡主。 林云嫣自然察觉到了,叫了声“挽月”。 挽月手捧着一包袱出来,随林云嫣往后殿去。 相比前头大殿,这里香客少了许多。 见到殿内僧人,挽月打开布包,里头全是经卷。 “我亲手抄写的,送来供奉。”林云嫣道。 僧人接过去,行了佛礼。 林云嫣跪在蒲团上无声念了一会儿,又磕了头,一跪跪了一刻钟,这才起身来。 主仆两人从后头走的,迈出大殿时,林云嫣身姿一歪,挽月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