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若是做了相反的选择,冲进了东稍间,看到里头昏昏沉沉的先皇后和嬷嬷们,她还会再掉头去穿过东次间吗?” “不会,”林云嫣立刻道,把自己投入到那个情景里,答案不难得出,“我若是她,我会直接开窗把李邵从窗户丢出去,再去拽其他人。 那时候再从火势最大的东次间往外跑,根本就是舍近求远。 同理,母亲发现李邵的地方也不会是东稍间。 唯有李邵身处东次间或者中屋,母亲第一次才会选择从大门把他抱出去。” 徐简极其赞同:“第一次,岳母的确没有进过东稍间,她先一步发现了李邵,匆忙把人救出去。 再返回时、她穿过了大火中的东次间,可能呼喊了蔡公公,也可能顾不上了,进到稍间里,里头烟雾腾腾。 许是安眠香,许是吸入了浓烟,亦或是两者重叠,先皇后她们或昏迷或混沌,岳母竭力把她们弄醒,廖嬷嬷去开窗、岳母架着先皇后……” 那一夜的画面在脑海里一点点鲜明起来。 浓烟仿佛穿过了时光,席卷而来,憋得林云嫣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口鼻。 徐简看在眼中,挪了下椅子,靠过去些,揽住了林云嫣的肩膀。 这就是伤痛。 多少插科打诨,转移心神,也只能缓和那一瞬,等思绪重新聚焦在此,伤口还是会疼痛难忍。 若是软弱的性子,大抵就不愿意去想了,尽量放下,交给能胜任、能相信的人去寻找答案,以免真相还未揭开,自己就先熬不住倒下了。 这种“放弃”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可徐简不会这么劝说林云嫣,不会替她去大包大揽,因为她能够承受,更愿意承受。 小郡主看似娇软,实则坚韧。 而伤口想要彻底愈合,就得剐去腐肉,迎来新生。 “我刚在御书房里就想跟你说了,”徐简的声音依旧平缓,如喃喃细语,不激烈,却能平复人心,“那安眠香是个‘意外’,我们没有想到,圣上原也没往这处想。 今日想到这了,他对先皇后的愧疚会更深刻,而这份情感会源源不断漫到李邵身上。 看起来对我们不算有利,但也能赌一把置之死地而后生。 弄清楚所有真相,好好坏坏都盖棺定论,受害者才能真正往前走。 你是如此,圣上也是如此。” 一面说,徐简一面把林云嫣的手握住,抚着她的手背,没让她挡着呼吸。 “我还好,”林云嫣冲徐简笑了下,“既然想好了那夜的状况,也能继续往下判断了。那猴脸太监的举动,不像是要李邵的命,也不像想要先皇后的命。” 前者李邵不会全须全尾,后者就该在东稍间放火。 问题盘旋于脑海,两人许久没有说话,绞尽脑汁想已知的线索中再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者一线灵光。 可惜,灵光没有那么容易。 徐简拍了拍林云嫣的肩膀,道:“时辰不早了,再不吹灯歇觉,明日叫皇太后知道了又要担心。” “怕是睡不着。”说是这么说,林云嫣还是上床躺下。 徐简吹灯。 殿内黑了下来,忽然之间失去视野,林云嫣不太适应。 也就是这么一个瞬间,灵光闪过。 她忙支起身子来,握住在床沿边坐下来的徐简的胳膊,道:“我们一直在反复想定国寺那夜发生了什么,又都是为什么,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