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爷大把年纪,怎么还讲歪理呢? 仁远伯怕了他了,硬着头皮继续去问圣上:“圣上,那日辅国公到底为何去永济宫?” 圣上眼神深沉。 他晓得林玙与仁远伯关系尚可,仁远伯平素又不掺和这些,今日发难大抵并非真的寻事。 可他心有余悸。 是。 李渡看起来没有任何手笔,但出手杀了李浚,岂会不作文章? 而那些文章,就不会像仁远伯那么“温和”了。 质疑徐简是假,借此质疑他这位君王才是真。 得亏没有往永济宫里伸手,要不然,真就惹了一身骚。 徐简说得对。 时间有限。 李渡不会给他多少时间,随时都可以一步步后招盖过来。 母后昨日的意思亦很明确,他不方便动的手,她老人家代劳。 圣上深吸了一口气。 母后助他许多,他怎么能再让母后出手做这桩事! 他可以亲自下令办。 师出有名,这一次,他先放弃。 第426章 该动这个手(求月票) 今日的早朝,远比平日长。 下朝时,外头已是红霞满天,照得大殿金碧辉煌。 除了仁远伯不依不饶了一会儿,余下时间倒也都井然有序。 李浚薨逝,被幽禁的先皇之子也是皇子,丧仪不能怠慢,守灵、入葬等一系列的章程都要赶出来。 同时,这又是一桩凶案。 顺天府联合三司衙门务必细细查办。 单慎站在殿中央,“领命遵旨”的话喊得十分顺畅,其实也没有多往心里去。 别人许是不太晓得,他单府尹却是晓得孙公公、宅子、劳公公这一串事情的,说到底,祸起萧墙。 圣上那几兄弟的内斗,他们顺天府又能做什么? 案卷上怎么断,都得看圣上的意思。 而圣上嘛…… 单慎看了眼从龙椅上下来、匆匆而去的明黄身影,暗暗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皇家的经,更是一连串的鬼画符! 分明不久之前,这朝堂上还在围绕着“废太子”你来我往,争来争去争的是圣上的“身后事”。 结果,就这么短短之间,辈分倏地就变了。 又成了上一辈的战场了。 连单慎都想要感叹一句“今夕是何年”。 圣上离开后,刑部阮尚书与大理寺卿石大人赶紧围住了单慎,询问他昨日在永济宫现场查看的状况。 都察院右都御史田大人慢了两步,还被石叡好一阵催促。 他们这厢说话,其他官员亦纷纷竖起耳朵,想要多听几句。 晋王没有过来听,与贤王李沄一块往外走。 顺着长长台阶走到广场上,李沄眯着眼看了看东升的太阳:“二哥怎么看三哥的死?” 晋王睨了他一眼:“他那性子,当年父皇只幽禁他、没像罚老四那样罚他,已是手下留情了。” 李沄又问:“打算什么时候去上柱香?” “等灵堂搭起来之后吧,”李渡道,“不过,他大约是不想见到我。” 李沄一愣:“怎么说?” 李渡道:“以前感情就不怎么样。”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李沄想了想,又道,“人死灯灭,以前的那点矛盾也就散了,毕竟兄弟一场。” 李渡叹了声,又道:“平皇叔病倒了,闭门谢客,我就没有去探望,德荣姑母那儿呢?身体如何?” 李沄与德荣长公主亲近些,闻言便道:“姑母身体尚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