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皇位交迭的主动权牢牢握在了手里。 而李渡身为失败者,彼时憋屈受挫,这些年“卧薪尝胆”,也是能耐。 圣上并不理会李渡的挑衅:“静下心来想想,朕理解你苦心积虑想要篡位,朕只是不明白,你杀三哥做什么?” 李渡嗤笑一声:“他在永济宫里被关傻了,想要与我谈条件,威胁要曝光我、咬我一口,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杀他灭口。” “不对吧?”圣上根本不信,“你知道了朕在查你,三哥死着活着,你都被抓到把柄了。” “是啊,”李渡当即改口,脸不红心一跳,“我都要被抓了,还留那么个威胁我的东西做什么?死前也该找个垫背的。换作你,你不想杀他?” 圣上还真不想。 无端端的,他莫名其妙去动李浚做什么? 而李浚的死,若说有什么益处,就是让他能更直接地对李渡发难。 要不然,暗地里查了再多,也始终缺了“师出有名”。 从这一条出发,李渡分明是在自投罗网,给了他们快刀的机会。 李渡是这种“好心人”? 圣上始终琢磨不明白,才干脆来亲自见一见李渡。 果不其然,李渡看似前言后语矛盾,但他不想吐露的,全藏得严严实实。 比起圣上的凝重,李渡悠哉哉地问曹公公道:“我嘴巴干,与我沏壶茶来,有点心没有?折腾了一上午,还怪饿的。” 曹公公以眼神询问圣上,见圣上颔首,这才匆忙去准备。 李渡又与徐简道:“牢里阴冷,你那腿不碍事吗?我好不容易给你找来了大夫,辛辛苦苦治了这么久,若再受寒反复,真是白费了我一片心意。” 徐简恭恭敬敬道:“大夫是好大夫,还是要谢谢王爷当日千辛万苦地寻他入京。” 李渡哼笑了声。 徐简这人,滴水不漏。 从今日结果反推,徐简必定早就怀疑上他了。 既有怀疑,李渡不信徐简没有查过那大夫的底。 大夫就在辅国公府里待着,在徐简的眼皮子底下,只怕所有的老底早就被掀得明明白白了。 可偏偏,徐简愣是装作不知。 先前不提,今日牢里牢外,徐简还是不提。 为什么? 自然是徐简本身的行事也不能完全见光。 徐简防他防得越久,就越会坐实在李邵的一些事情上“视而不见”,甚至坐等李邵事发。 一旦李沂看明白了这点,徐简往后无论想做什么,多少都会束手束脚。 思及此处,李渡又把视线落在了圣上身上。 有意思。 李沂这人真有意思。 曹公公端着茶盘进来,一壶香茗,一只茶盏,配了两碟点心。 既送了,干脆就大方些,全是照着李渡平日的口味来的。 曹公公蹲下身。 茶壶不大,正好能从牢房栏杆的缝隙间递进去。 徐简拦了他一下:“我来吧。” 说完,徐简亦蹲身,状似随意地一样样往里送,实则余光盯着李渡,以防他有任何举动。 一旦李渡发难,以徐简的身手自不会吃亏,但若是曹公公就不同了,万一被制住了手腕,无端添个麻烦。 好在,李渡全程没有动。 等徐简一一递进去放好,与曹公公一道起身站稳,才对李渡比了个“请”。 李渡爬起身来,把东西都挪去墙边,又重新靠坐下。 倒茶抿茶吃点心,一派悠闲惬意模样,仿佛他此刻不在牢里,还是在他的花园里。 “茶叶不错,”李渡评点,“点心马马虎虎,御膳房的人今日是不是心不在焉?” 圣上没有搭腔。 他就想看看,李渡还没生出什么新花样来。 李渡慢悠悠用了三盏茶,这才捻了捻指腹上的碎沫子,道:“六弟怎么是这般苦大仇深的神色? 哦,我明白了。 我烧死了六弟妹,你恨不能一刀劈了我。 可你又不会靠着一腔义愤杀我,你得端起架子来,按部就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