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辅国公作为不知情的那一方,真能一眼看穿? 宋佥事满腹嘀咕。 哪怕辅国公查看完之后并未提出质疑,宋佥事亦不踏实。 这可能就是“心虚”。 道理他懂,也想控制住,可惜做起来有些难。 宋佥事只能宽慰自己,不管如何,王爷已经平安离开了。 在这出金蝉脱壳的戏码中,王爷最想达成的结果自然是“死”。 圣上认定晋王已死。 朝廷会继续追查李嵘殿下等人的下落,却不会再寻找晋王。 等过个三五个月,搜查力度自然而然就减小了。 已经被认为是个“死人”的王爷就能有更多的自由与机会去做后续的事,而不用时刻担心追兵。 不过,有人算就有天算。 事情出岔子,假身被戳穿,朝廷的追查久久不散。 王爷做事固然束手束脚,可毕竟也是逃离了京城,只要青山还在,一样可以徐徐图之。 最差也就那样了! 宋佥事定了定心神,拱手道:“圣上,下官送了茶水进牢里,那时王爷的确好好关在里头。 后来的事下官也模模糊糊的,等下官睁开眼,王爷不见了,他们两个都睡着了。 下官就知道坏事了,中招了! 之后就与他们说的一样,下官与兄弟们一道与劫徒交手。 他们都穿着夜行衣,混乱之中成了这样。 下官看管不利,叫人钻了空子,还请圣上责罚!” 圣上打量了宋佥事几眼,不置可否。 曹公公又问:“你们三人好端端都睡着了?熏香还是迷药?那茶水点心呢?” 宋佥事道:“急着追出来,没有顾上那些。” 徐简与圣上请示,进了牢房里。 比起白日来时,进门处显得杂乱许多。 桌椅倒下了,点心散落在地上,有几块滚去了一旁,有几块在路中央被踩扁了,茶碗茶壶盘子全碎了,茶水湿了地面,流开去一片,渗进了地砖缝里,只留下薄薄一层水渍。 再往里看,牢房大门开着,铁链铁锁掉落在地上,锁孔上还插着钥匙。 徐简退出来,向圣上说了里头状况。 曹公公又问宋佥事:“钥匙当时放在哪里?” 宋佥事道:“就挂在桌子后头的墙上。” “大约睡了多久?” 宋佥事又道:“刚对下了时辰,可能有个两三刻钟。” 曹公公深深看了宋佥事一眼。 不谨慎。 晋王能从牢里出来,就是这几人的不谨慎。 可仅仅只是不谨慎吗? 最可能被动手脚的就是茶水,而茶水全打翻了,验都没法验。 真让晋王逃脱了,定是一个个都不能轻饶,但偏偏,晋王死在这里了。 有十余个死士,若真的还有看守牢房的内应,怎么晋王还能死了? 真就是运气太差了? 曹公公不想把这个结果归于李渡的运气,但现在,李渡的遗体就在他的面前。 莫非是他小人之心,看守的侍卫里没有内应? 他们只是中招了,又不谨慎,险些被晋王逃了? 思索着,曹公公下意识看了眼圣上。 从圣上的神色来看,曹公公想,圣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宋佥事僵着脖子,低垂着头,眼珠子却东瞥西瞟地,想从圣上等人的脸上看出些苗头来。 尤其是辅国公,宋佥事眼下最担心的就是迅速赶到这里的辅国公。 国公府在西街,从他们这里上报、到圣上把国公爷叫来,怎么会这么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