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炸毛的雇主生气发牢骚。 幽采一边洗着水果,一边乐观想着其实伺候苏安跟伺候店里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渴了更是哇哇叫,跟朵霸王花一样。 只不过这朵霸王花一米八,实属大型。 大型霸王花吊着石膏,翘着腿,啃完一个苹果,批判完微博上的网友没眼光,又说自己早就吃腻了这家私人医院送的餐饭,今晚必须得吃到城陈记私房菜。 黄胜习以为常,带着幽采一块出门去买。一鼬一花在封闭的电梯里嘀嘀咕咕说着话。 电梯桥箱从十八层缓缓下落,轿厢显示屏数字不断跳动,停在了十二层,叮地一声,缓缓开了门。 长廊里晚霞余晖仍在,大片落地窗映衬浅淡霞光,落日斜斜投下余晖,切割处金光与阴影分明,鎏金余晖蔓延。 十二层长廊尽头,穿着病服的青年肩上搭着外套,浅灰色发尾松垮搭在后颈,脖子上挂着银色挂脖式耳机,眼皮随意地撩起,朝前一瞥。 随即怔然顿住。 远远长廊的电梯轿厢里,中年男人身旁站着一个青年,青年侧影被遮去大半,只能窥见柔软的黑发和些许面部剪影,洁白如玉的耳垂与挺巧鼻尖。 似乎同那日的青年一样。 他偏着头,乖乖听着电梯桥箱里的另一个说着话,听得很认真。 裴曜脑子轰地一声,下意识猝然迈开步子,大步跨去,甚至看到远远的电梯门关上时,蓦然急促跑动起来。 他跑得很急,但却始终来不及——电梯门短暂地开合了几秒,随后便缓缓关上。 裴曜胸膛起伏几下,呼吸格外急促。 他看了一眼电梯屏幕上不断跳动往下的数字,喘了几下,近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即转身朝着安全通道急促跑去。 空荡的安全通道楼梯中,青年三步并作两步急促跨下阶梯,甚至都来不及抬头看到了几楼,空荡荡的安全通道回响着脚步声。 一份多钟后,硬生生从十二楼跑到一楼大堂的裴曜胸膛剧烈起伏,脚步急促地走到大厅,不断张望,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裴曜站在原地,喉咙动了几下,半晌才垂下眼睫,有些失落地觉得大抵是白日睡糊涂了,指不定刚才在电梯里的人不是那天的男生。 他从胸腔里压出点郁气,慢慢地走进电梯厅,摁下电梯按键。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裴曜垂着眼走进电梯厢,忽而顿住。 静谧无声的轿厢缓缓上升,几缕若有若无的清香氤氲散开,同那日嗅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穿着病服的浅灰发色青年忽而耳垂发红,喉咙动了好几下,熟悉的感觉随之而来,心跳不自觉变得急促,浑身上下似乎有电流通过,有种雀跃的发麻感。 他搭在裤脚上的手指轻轻摩挲几下,耳垂同颈脖也一块开始发红,唇角忍不住向上翘。 好像真的是他。 没有认错。 第5章 电梯桥箱空间密闭,细微而熟悉的清淡味道悄无声息萦绕散落。 裴曜薄薄的眼皮像是被蛰了刹那,无端跳动几下,喉结也随之上下滚动。 莫名的,他开始觉得这股香味开始变得私密起来。 那些香水也许会轻喷在青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