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倒垃圾一样,把今天自己经历的事事无巨细地讲给颜方毓听。 当然,关于要作为参考的“生怀流”话本子容秋一个字都没提,而是重点讲了讲江游偷听他们说话话,以及江潜鳞可能会留在清明当先生的事。 今夜的老婆似有些心不在焉。 容秋连叫了他好几声,颜方毓才懒懒应了。 “我白日里去查了查。”他说,“地底魔宫封印如初,并无泄露迹象,且各处魔族也未见族人失踪的消息。” 师尊和师弟在老家成日腻腻歪歪,吃得白白胖胖;大师兄的寻人事业做得风风火火,娃娃也孵出来了;当年与众人里应外合的魔族圣女也过得十分滋润,似还有子女缘…… 颜方毓总结:“如此,卦象虽然不明,但应也没什么大碍。”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也都是让容秋不用那么在意的意思。 古往今来总会有几件大事,老天眷顾的天衍宗弟子也算不出来。 能让“天衍第一”都头疼的清世行动相关自然在其中之一。 卜算不出,对于颜方毓来说,便如同当年那般行事处处受到掣肘。 然而当年即使前路未明,颜方毓也硬要同师兄弟闯上一闯,只是因为这事关师尊性命,他们不得不做。 可此时尚且风平浪静,亲朋好友也无异样,又不知到底是为何事,实在没有什么偏要勉强的必要。 既然天道不叫他知晓,在颜方毓看来,那便是自己不该知晓之事。 ——天未降大任,开摆! 容秋知道他万事都仰仗卜算的臭毛病,仿佛也能瞧出他此时心底萌生的撒手不管之意。 “老天爷不管的事,应该有颜哥哥在管!”颜方毓的形象在容秋心里向来蒙着一层神圣的光辉,就见不得他冷眼旁观,“就像那两个兽拐子——” 听见容秋再次旧事重提,攻笑着和他解释:“因果不仅算命,还有运。他们虽然身不背命,但坏事做太多,运就会走背字——因此他们遇上了我,我废了他们的修为,其实也是一种老天注定。” 容秋:“那这回,江潜鳞也是遇到了颜哥哥……!” 颜方毓“嗯”了一声:“可是他那日来时你不是就知道了?他身上未背什么果业,即使吃我一记审判,也顶多只会在床上躺几天。” “他!”容秋不服气道,“可他——” “他”了半天,容秋也没“他”出个什么。 他有点气闷地戳着碟上的小包子,在褶皮上戳出几个淌着汁水的小洞。 “我倒还想问你,你与江潜鳞交集不多,怎么对他这么上心?”颜方毓用一种纵容小辈任性胡闹的语气问道,“据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