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颜方毓抬起手无所谓地搓了搓指尖。 他的右手手指上,特别是刚刚捏过茶碗的食指和拇指,指腹上泛起一片明显的不自然红斑。 容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是烫伤的淤痕。 就连容秋这样稀烂的修为都有灵力护体,寻常水火根本伤不到他,更何况是颜方毓? 颜方毓并没有细细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要接下你的因果,自然要有点诚意嘛。” 也无需仔细明说,容秋已经明白了。 这样的渡接因果一定不止看上去那样一递、一接那么简单。 颜方毓大概是在某一个瞬间散去了自己的灵力,让淬炼得堪比钢铁的仙体肉身变得脆弱如凡人。 只有这样,他才可能被一碗普普通通的茶水烫到。 茶水刚沸,顷刻便倒入绿瓷的茶碗。 他捏着茶碗嗅了那么久,又被灼痛了多久的指尖呢? 容秋把他的手捧起来,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他指尖的红痕。 其实只是被滚水温热的茶杯烫了一会儿手指,也许明早醒来之后,就会连个印子也不会留下。 可容秋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却丝毫不比之前看颜方毓倒在血泊里时的感觉要轻。 他曾说过自己想一辈子当被老婆拢在手心、扛在肩头的小兔子。 他想一辈子无忧无虑,不思进取、不想来日。 可当容秋真的被老婆当做一只揣在兜里的小兔子对待时,他却只觉得……不甘心。 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一次了。 ……他怎么能甘心? 容秋不想再当一只躲在老婆袖笼里的小兔子了。 他想并肩站在那人身边,哪怕只有一瞬,他也想为对方遮一瞬的风雨。 ……但话是这么说,气还是要继续生的。 容秋丢开颜方毓的手,转身背对着他,红着眼眶低声说:“……活该。” 这简直是小兔子有生以来说过的最富有攻击性的话了,颜方毓听着还有点新奇。 “真的这么生气啊?看到我受伤了还不解气吗?”颜方毓朝容秋的正面探身。 小兔子抹了把脸,又愤愤地转了半圈继续背对着他。 颜方毓也继续跟着他转了过去。 “那我给你道歉?” 容秋没再继续躲开,闻言,挑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你要把因果还给我吗?” 反正只是半身的因果,估计根本没多少,容秋倒也不是真的想要回来。 他只是笃定颜方毓肯定不会还,随便说说气话。 果然,颜方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