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打马游街时,他还调笑季宴礼身为探花郎须得头簪杏花,谁成想,自个儿也没逃得过去。 “状元郎,该簪花了....”,小喜子当是以为他不知其礼节,压低尖细的嗓音,提点道,“只肖的别至耳后即可。”。 谢见君浅应了一声,接过银盘中姹紫嫣红的杜鹃花,颤颤地簪在耳朵上,只觉得现下的自己,怕是同说亲牵线的媒婆没什么两样。 紧接着一众进士皆纷纷头簪鲜花,那场面看上去,蔚为壮观,瞧着别提有多喜庆了。 好不容易熬到谢表。 群臣以及进士们齐齐面向圣上,叩谢皇恩,致歌功颂德之言,其谢表,原是应由文章最为出众的状元郎所书写,但这活儿却落在了榜眼陆伯言身上,毕竟是出自簪缨世家,自小有夫子教导礼仪,识大体知分寸,总好过寒门出身的谢见君,在书写谢表时,一如殿试那日,说出些惊天地泣鬼神的颂词,拂了圣上的雅兴。 谢表后,琼林宴开宴,内廷太监们陆陆续续地送来各类珍馐,林林总总共计四十余品,皆是寻常百姓不曾见过的奇珍异味,极天厨之馔,令人目不暇接。 崇文帝赐酒三甲,而后便先行离开了琼林苑。他年事已高,精神头不济,已是许久都不曾参加这样的宴席了。 ———— 圣上一走,琼林宴这才真正热闹起来。 谢见君打眼看着面前这翡翠蒸锅里,丰腴珍贵的驼峰炙,手执筷子浅尝了一口,驼峰肉炙烤得鲜嫩干香,不闻腥腻,一瞧就是费了心思。 但等不及他再尝尝别的,一波又一波的新科进士前来敬酒,他不得不起身相迎,三两盏下肚,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苦于自己酒量浅薄,且来人都推脱不得,正进退两难之时,秦师爷蓦然出现,婉转地替他挡了酒,众人一见这人是跟着吏部尚书前来赴宴的随从,想来定是其心腹,便纷纷借故离开。 秦师爷上前托住身子都有些踉跄的谢见君,招来小喜子递上一盏温热的解酒汤,“小谢状元,您先醒醒酒,大人正请您过去一趟呢。”。 谢见君接过解酒汤一饮而尽,待神思稍稍清醒些,才整了整衣襟,跟在他身后,往师文宣所坐之处去。 只人刚到,就见季宴礼也被小厮两面搀扶着送了过来,瞧着醉眼朦胧,酒酣耳热。 他可被逮着灌了不少,除此回敬那些登科进士,还要应对知晓他是礼部尚书季东林之子,意图攀附的低品阶官员,以及看在探花郎的身份上,欲要结亲的达官贵族。 这一来二往,推杯换盏,就醉成了这幅模样,秦师爷三盏解酒汤灌下去,他兀自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谢见君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眼睛连眨都不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