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也就你们女子,稀罕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旁的王喜先行接了话茬, 立时就招来眼尖儿的小娘子一声调笑,“大哥, 您话可不能这么说,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 打扮得秀气, 甭说外人,自个儿看着都高兴。” “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嘛!”周时雁笑吟吟地附和,她姣好的眼眸微挑,得意地看了一眼王喜, “你这粗人,哪里懂女子的小心思,我说的是不是, 掌柜的?” 云胡正四下张望街上的食肆,冷不丁被唤到名字, 他回眸看向胡麻饼摊子的小娇娘,莞尔问道,“老板,你这绢花哪里买的?” “就在城东的首饰铺子,您沿着这条长街,一直走到头就到了。”小娘子热心地指路。 不多时,热腾腾的胡麻饼和羊汤端上了桌。 刚从烤炉里拾出来的饼子,烘烤得焦香酥脆,面上洒满了芝麻粒子,嚼起来油香油香的,慢火炖了一整宿的乳白的羊汤,更是鲜而不膻,羊肉嫩而不腻,这两者搭配着一道儿吃,别提有多熨帖了。 云胡手捧着胡麻饼,呼噜呼噜的灌下一碗羊汤,八月天儿里,连额角都微微冒了汗。 “这要是放在秋冬日子,天寒早起时暖烘烘地吃上一顿,舒服多了。”他搁下碗,咂摸咂摸嘴里的鲜滋味,有些满足道。 见众人早已经吃好,就等着自个儿了,他抹了把嘴,招手将小娘子唤来跟前,问起吃食的价钱。 小娘子拨动着算盘珠子,“饼子一个三文,羊汤一碗十五文,拢共七十八文钱。” “七十八文?!”王喜倏地瞪大了眼眸,区区一顿再平常不过的早食,居然就得花费这么多钱,“要搁在甘州,他两文钱一个素包子就打发了!” 小娘子嘴角扯出一抹轻笑,“听您这口音,怕不是曹溪本地人呐。”这言外之意,便是在说王喜不懂当地的行情。 周时雁跟着捂嘴偷乐,“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王喜挨了揶揄,手指不自觉地摸上鼻尖,见他们家掌柜的张罗着付钱,便追上前去,好抓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填饱了肚子,云胡依照着小娘子指的路,带着几人一道儿去了首饰铺子,这儿的钗簪耳饰式样繁多,价钱自是比甘州贵些,一朵小小的绢花,就得要十文钱,甘州可是三五文钱就能买到。 “掌柜的,这曹溪果真是不同寻常。”经历了早食和首饰的双重打击,王喜胆战心惊地敛回落在柜台上的眸光,凑到云胡跟前,压低了声音调侃道。 云胡颔首,挑着几样素气的配饰,同小厮打听了一下价钱,末了选中一块和田玉打磨成的平安扣,嵌了两颗黄豆大小的玛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