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医生嗤笑一声。 半个小时之后,我从急诊室出来,脑袋上裹了好几层纱布。我拿着病例领完药,准备叫韩晓昀回家,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 打电话也显示占线,不知道他今晚怎么这么忙,手机根本不停。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他。这个点的急诊室里,总能碰见奇奇怪怪的病人,过了一会儿,看见一名中年男性肩头嵌了把菜刀,被医护人员扛着担架送了进来。 韩晓昀终于回来了,是从医院外走进来的。 “我刚去给你买了点药,这个是更换用的纱布,这个是止疼药、这个是消炎药……”他拿起药瓶看了一眼,喃喃着,“等等,好像这才是止疼药?……” 我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刚刚医生才给我开了药,你还出去买做什么?” 他不由分说将袋子塞进我手里,“顺路。” 我低头在他的袋子里翻找起来,韩晓昀问我在找什么。 “买药用的发票,我把钱打给你。” 韩晓昀摆摆手说没事,他没找药店要发票,一点小钱而已。 真不愧是cici的销冠,这满满一袋子的药加起来得要好几百,能够我一个人吃两顿海底捞。 我把这笔账记下,心想这个月发工资了还给他。 韩晓昀在手机上叫了辆出租车,我坐在医院门口的马路牙子旁等车,耳边忽然传来“咔嚓”的快门声,闪光灯紧接着亮起。 我转过头,韩晓昀正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 “干什么呢?” “留个纪念。” 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又让他照了好几张,忍不住说: “今天可真够丢人的。” “学到教训了?以后不会瞎逞能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前还以为这工作不交五险一金,能省下好多钱。我摸着我缠满纱布的脑袋,“学到了,明早就去缴纳医保。” 上了出租车,新来的司机大哥又是对我一顿打量。 “年轻人,挺爱打架?” 我摇头,“是英雄救美。” 韩晓昀让我少说两句,“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我点点头,闭上眼小息。 我喝酒时从不做梦,但可能是今天格外累,刚阖上眼皮,我就坠入梦乡。 我梦到我飞回了小学,盛夏里和同学们一起跑操,广播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音乐,聒噪的知了吵得人头皮发麻,我浑身是汗,双腿发软,巴不得当场倒地睡一觉。 可刺耳的叫骂声从一旁传来,我扭过头,池易暄与我在跑道上擦肩而过,而他身边的男同学正叫他:“大白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