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到是池易暄,他摘下了面具,坐在吧台角落,金色的面具被他放在手边,这儿光线暗,它彻底失去了光泽。 我们在沉默中对视,不需要言语,我也能知道他在问我:受伤没有? “没有事。”我将手抽回来,将烈酒倒进雪克壶,加冰。 他望着我,以舞台剧主角的目光,注视着台下无名的我。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于是给出他话端: “他怎么在这里?” 问出口时音调低得我自己都听不清,可能我本能地认为它愚蠢,问不出口。池易暄依然回答了我:“他是客户。” 我看向远处的舞池,很快就找到了李槟,黄渝已经为我的失礼向他赔礼道歉。刚才的小插曲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他正在甜品桌边拿杯子蛋糕。 我将雪克壶的盖子用力旋进壶,却总感觉拧不进去,所以旋转、旋转、顺时针旋转。 “刚才怎么不抓住机会?” 直到现在我才找到声音的来源——一只小小的苍蝇,他停在吧台边,大摇大摆的模样好像付过我酒钱,声调同刚才一样尖酸。 我回答他:我不想在池易暄面前那样做。 “你可真贴心。” …… “那人很适合被杀掉?对不对?” 对。他适合被做成工艺品,身体被打结喷漆,制成缠绕的水管,在畸形秀上作为压轴展品展出。 “……白意?白意?” 旋转、旋转。转不进去。我心情焦躁,擦了把额角的汗。 “白意!看着我。” 池易暄从高脚凳前站起,上半身越过吧台,握住了在我手中颤抖的雪克壶,他将我暴起青筋的手腕压低,另一只手握住银色的壶身,暗中使力,与我拔河似的较劲,终于拔出来放到自己手边。 我心里一空,好像失去了我的解压球,下意识就想将其夺回,双手朝前扑,却是他握住了我。 他用力握紧我的手。 “不要犯傻。” 我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是在叫我的名字。白意是我。 我的思绪有片刻的空白。 “白意,你在想什么?”池易暄的眼神仿佛能够融化冰川,而我在温情中瓦解。 “我在想……”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好深沉,仿佛永远不会对我失去耐心。 “我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说话?” 又是一个蠢问题。我总是在他面前问出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我今晚都不和他说话了,好吗?” ……什么? 他收紧握着我的手掌,好像要将我抓住。 “过来,靠近点。”他低声喃喃,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