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拉上厚重的窗帘,在跃动的烛光里跳圆舞曲。他牵我的手,我尽力不踩到他的脚尖。当热烈奔放的节奏闯入耳朵,池易暄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脚一翘就将拖鞋踢飞,脚掌踢踩地面,跳起热情的弗拉明戈舞。 他的双臂化作羽翼,开怀大笑时酒窝凹下深深一块,我的呼吸也不自觉加快,怕他马上就要化身一团火焰,赶忙拿过了相机。 他在我的镜头里燃烧,潮红的脸像只熟透的桃,烛光打下光影,半遮半掩,他寻找着镜头,也可能是在找寻我,跳到浑身热汗,烂漫地笑着。他在我心尖盛放。 直到单反没电我才舍得放下。我们光脚踩在地板上,将汗湿的额头抵在一起,气喘吁吁。 singing in the rain。尽管今夜无雨,月朗风清。我们没有跳欢快的踢踏,只是将手搭在彼此的腰上,模拟同样在旋转的唱片,在幽暗的客厅里跳一支慢舞。 我忍不住闭上眼,想象我们身着礼服,想象周围有牧师、鲜花、与红地毯。 西方婚礼上新郎新娘会在宾客们面前跳第一支舞。如果有那样一个世界——如果存在一个我们可以尽情相拥的世界,我要将结婚日选在下雨的那一天,我会把这首歌作为我们的first dance。 我望进他的双眼,这样漂亮的眉眼,好像得到过造物主的垂青。可惜以后他也会拿这双深情款款的眼睛望向别人、望进别人。他将会参与别人的人生。 他与我对视,眼神有片刻错愕。 “哭什么?”他捏捏我的腰。 “眼睛痒。” 我揉揉眼眶,又放声大笑,在他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堵住了他的唇。 我想象着他成为新郎,衣冠楚楚陪在佳人身边。我哥这个王八蛋,八成会让我去做他的伴郎。我可去你妈的,打死都不做你的伴郎。 六月仲夏,对我来说是好日子,我从未如此期待过夏天的到来。这个月我为cici创下了四次活动的新纪录,带来了百万销售额。 金主们找我去摇骰子,我不能不去,摇到昏天暗地,以至于不记得后半夜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头晕脑胀,厚重的窗帘隔绝阳光,我迷迷糊糊爬起身,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 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我头疼欲裂,去厨房里找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敲击键盘的声响。 回头一看,池易暄正盘着腿在茶几前工作。 “今天怎么在家办公?” 他瞥了我一眼,“怕你喝死了。” 哇,我哥居然为了我申请居家办公!他好爱我! 我给自己泡了杯热茶,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在一堆我看不懂的折线图旁边写批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