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方向。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 是妈妈。 她躺在病床上,还戴着鼻氧管,看到我和哥哥时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池岩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去。 “哎哟,我的两个宝贝……”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声音发哑。 “妈妈前几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刚从icu出来时精神头还不好,现在稳定了,我就赶紧来告诉你们。”池岩解释说。 她举起右手冲我们比了个大拇指。 “你妈妈可厉害了,跟病魔作斗争,把病魔击退了!你知不知道?”池岩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在打颤,“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声!他听到了我的乞求!” 池易暄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我握着他的肩膀捏了捏,他怔然眨动着双眼,嘴角不知要翘起还是垂下。 “哇——” 他的眼眶顷刻间就红了,像在感叹自己在做梦。 我也跟着他一起把嘴张大:“哇!——” 这是命运对我们的馈赠。 这会是苦难的尽头吗?我不知道,但我不愿去想。听池岩说妈妈恢复得不错,身体状况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医生说她再留院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我们抱在一起,光着脚在小小的客厅里起舞,手舞足蹈几乎打到了从天花板中央垂下来的钨丝灯泡。 我已经不再去想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哪怕生活欺骗了我,只是为了下一次迎头痛击而蓄力,在那来临之前,我要和我哥唱歌跳舞。 第109章 妈妈在一周之后出院了,那一天池岩向我们发来了一段视频,她坐在轮椅里,池岩推着她往前走,正常大小的口罩戴在她脸上大出了一圈,露出两只笑着的眼睛。 背景是户外,能看到蓝天白云。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藏不住兴奋: “医院拜拜啦——我们再也不来啦!” 池岩在她身后提醒说:“以后还要来复查呢。” 她“哦”了一声,因为不满而拖出长长的尾调。 安静了许久的家庭群又热闹起来,姨妈们在里面发红包,大姨妈甚至拿出了积灰的古筝,慷慨激昂弹奏一曲,妈妈也加入了她们,有事没事在群里分享她新研究的菜谱。 我们没有告诉她这几年治病总共花了多少钱,她也没有问过,但是有时候在社交软件上看她的分享,伤感的情绪会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 妈妈刚出院那段时间,我和我哥曾想要回家,但爸爸没让,他说医生让她近三个月内少见人,刚接受过移植的身体还未建立起新的免疫系统,贸然回去容易对她的健康造成负面影响,所以我们约定好过年时再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