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翻过来检查,一只手扶着它,另一只手握着那只落单的圆腿,观察着剩下三只椅腿与座位的连接部分,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装上去。 以前还在恋爱的时候,家里这种乱七八糟的杂活都是我在做:换灯泡、疏通下水道等等。我将门打开,假装才刚醒来,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 “我来吧。” 池易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将椅子递给我,手掌撑在地板上站了起来。 原本只是以为底部螺丝松动,想着拿把螺丝刀就能将它拧上去,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脱落的不是螺丝钉。 我将那根摔裂的椅腿拿起来给他看,“没法修了,木头断开了。” 他抱着臂,“胶水粘一下呢?” “胶水粘不太安全,万一摔倒脊椎就不好了。” “那就算了。” 他从我手里接过椅子,绕过门厅前地板上的狼藉,将它放到鞋架旁,出门的时候他会顺手扔掉。 玄关地毯上撒满了合照,刚才池易暄去放椅子时,我看到他的眼朝下瞄,脚抬起来,落在没被覆盖到的地方。 虽然我跟踪我哥半年有余,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是我第一次到他家里做客。说得再严格一点,我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还把他家弄得一团糟,我自觉走过去,蹲下身将它们一一捡起来,收进牛皮纸袋之前像在cici收扑克牌一样,将四边在地板上敲一敲对齐边缘,又找他要来扫帚,将破碎的碗杯扫进撮箕。 池易暄提着医药箱进了卫生间,等我忙活完后叫我的名字: “白意,过来。” 我裤衩上拍掉手上的灰尘,跟了进去。池易暄将医药箱搁在洗衣机上,拿出玻璃瓶装的药水、棉签、纱布等医药品排开。 我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下意识往胸口看了一眼。我的纹身约莫拇指长,虽然伤口面积不大,但毕竟在上面划了好几道,半干的血块像深红色的痂,从创口内长出来,多少有点吓人。 “不用那么麻烦……” 之前没觉得,现在胸口却痒了起来,我不自觉在纹身旁边挠了挠。 池易暄迅疾拍掉我的手背:“还碰!” “没碰到……” 池易暄让我站到洗手池边,拧开了玻璃药瓶的盖子。 “身子朝前倾。” “别用酒精浇我。”哥,我害怕。 “不是酒精,这是专门冲洗伤口的。” 他将手按在我肩膀上,把我的身体按得向前倾去,另一只手握着药瓶往我胸口倒了上去。药水淌过伤口,有些刺痛。 “怎么弄的?”他垂着眼问。 “手抠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