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鬼魅般冰冷的人影在他面前化作浅色的飞灰,一点一点地湮灭在黑暗里。 他瑟瑟发抖。 没人再撑着他,也没有人拉着他。 他渐渐被黑暗吞噬,无声无息…… ***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看着都快半上午了。 视线里是叶凡趴在床边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才回神,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疼得难受,喉咙像火燎似的,身体都快散架了……哪都不舒服。 叶凡听到声音,抬起头,“师兄!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边牧皱眉,撑着坐起来。 叶凡赶紧来扶他,眼睛都红了,“你昨晚半夜突然做噩梦,我就进来了,可是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一看才知道你发烧了……” 边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已经不烧了,“抱歉,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叶凡赶紧摆手,“还有,今天早上关野打电话来了。” 边牧一顿,“你告诉他了吗?” 叶凡点头,“我……我不敢不说啊,你也一直醒不过来,我急得差点要叫120了……” “没事。”边牧勉强笑笑,又开始发呆不说话了。 叶凡也不敢打扰他,就出去叫外卖了。 过了没多久,关野回来了。 急匆匆地开了门,跟阵风似的刮了进去。 “老师!”他冲进房间,抱住了边牧,“你发烧了吗?怎么昨晚不和我说?” 边牧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点不想说话,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 关野伸手摸了摸边牧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但脸色还是很苍白,没有血色,和脸颊上的青黑对比分明。 边牧问了句,“她们两个人呢?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关野道,“没有,她们还在山上呢,我自己回来的,你别管她们了,让她们自己去玩吧,我陪着你,我们说说话?” 边牧没说什么,他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真的没有心情,“我再躺会儿,你先出去吧。” 关野没有走,反而把房间门反锁了,上了床,从后面轻轻抱住他,语气讨好而乖巧,“老师,我知道你生气了。” 边牧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碰到这种被故意欺瞒的事情,是不会去追究始末原由的,他似乎从来只有一种办法。 知难而退。 从小他就有自知之明,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所以别人一个嫌弃或不善的眼色,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此远远避开,再也不会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 但他没办法对关野这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