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到了。 江教授试探着问,“你能原谅关野吗?”他直观地经历了关野这两年痛定思痛的变化,更能体会那种违背本性的改变,必然有比本性更强大的驱动力,关野是深爱着边牧的,毋庸置疑。 边牧没回答,看着天花板发呆。 原谅?谈不上,他们都有错。 他怪过关野,也恨过,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在这瞬息变幻的世界里,他还是只想抓住这一个人。 他闭上了眼睛假寐,也没过太久,天亮了。 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在病房门口就突然停了下来,变成小心翼翼的轻声。 是关野。 江教授也醒了,他轻轻地打开门,停了一下,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只留下关野在病房里。 边牧犹豫了一下,还没睁开眼睛,旁边就传来了压抑又颤抖的呜咽哭声…… 一个星期了,关野烧得昏昏沉沉,根本起不来床,也见不到老师,但他从江教授那里断断续续得知了很多事,老师被气得旧病复发,还和赵清风动了手,入院后更是病危了好几次,至今昏迷不醒。 他恨自己又一次没有保护好老师,也恨自己终究还是救不了老师在意的人…… 直到头顶传来—道极为虚弱又无奈的声音,“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声音很低,还带着几分嫌弃。 关野愣住,红着眼猛地抬头。 边牧缓缓睁开眼,疲惫瞥了他—眼,又说了句,“哭得真丑。” “……”关野一时无言以对,边牧说的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清,只是呆呆地张着嘴,僵硬得不知所措,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麻药还没过,怎么会看见老师紧紧抱着自己的腰? 边牧拽着他衣角把人抱住,迫切地确认着那鲜活生命的存在,“关野,是我。” 关野下意识抚在那消瘦的肩膀上,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真的是老师,老师醒了!还抱他了! “老师,呜呜……”他刚做过肺泡灌洗手术,喉咙疼得厉害,声音沙哑得难听极了,可他也顾不上了,用那难听的嗓子嗷嗷地哭出声来。 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过一辈子了,没想到还能重新把老师抱进怀里! 他的老师,他的爱人,他的心尖宠! 两年了,他没有一刻不思念老师的体温和味道,这一刻终于得偿所愿! 边牧没见过这样撕心裂肺的爆发式哭法,仿佛这两年的委屈和难过全都化成了汹涌的眼泪……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悲痛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甚至被对方的嘶吼震得心口都有些疼。 然后,他被关野抱得越来越紧…… 边牧差点一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