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去了。花朝,好好侍奉你母妃,若要什么,只管到宫里去取,要是住腻烦了想回宫去,也只管来和我说。”贵妃满意的起身,不似方才那般凌厉,和颜悦色道。 不待花朝答话,她已搭着倩桃的手,仪态万方向殿外走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站住脚步对凌彻道:“你一向是知分寸的好孩子,该明白这是后妃和公主所居的离宫,饶是身正不怕影斜,也要避讳些才是,公主清誉要紧。”只是两道眼神含威,逼得人不敢多看。 凌彻恭身道:“是,臣记下了,送娘娘。” 待贵妃一行走的远了,他方转过身来,却见空荡的大殿上早不见了花朝的身影。 :“公主到园子去了。”萤儿窥着他的神色,走过来低声道。 他微微迟疑了片刻,还是疾步向后殿走去。 绕过一带上头落满了厚厚的雪被青翠松木,恍若一夜之间琼花开遍般的壮丽,举目往去,皆是雪白的一片,天地之间仿佛所有的污垢都被掩盖了起来,薄薄的暮色底下,冷风卷起雪片漫天狂舞,满园之中独有几株素心腊梅,碎金一般黄灿灿的花朵开得正繁。 花朝正立在树下。 一阵寒风过,几瓣轻曼的梅花洒落在她如瀑的黑发上和软底的嫣红细罗宫纱锦缎绣鞋上。 他没有走过去,只是久久凝望着那单薄落寞的背影,幽长的目光穿越了似水流年。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终究没有惊扰她,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花朝的眼泪潸然而落,她恨自己居然还奢望得到一个解释,他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们之间本不曾有过什么宣诸于口的承诺,更无剥白心迹的只言半语,一切的一切,不过自己的隐秘情愫。 :“公主。”月娘轻轻走来。 花朝慌忙拭着面颊,却是怎么也拭不干净,纷乱的泪水自眼窝中不停涌出。 月娘长叹道:“您可知贵妃为何劳师动众赶到这里?” :“您还记得咱们离开皇宫的那一日吗?那天,皇上和贵妃在秋安宫设宴,邀了定远王合府前来赏菊,只是,花没有赏成,平白倒xian起一场风波。永平公主下学之后回到秋安宫,摔了满宫的瓷器玉器,哭闹不休,只是怎么也找不到了定远王世子凌彻。”月娘望着花朝道。 花朝一时愣在那里:“他 月娘接着道:“奴婢听说,那天皇上是有意为永平公主和定远王世子指婚的,可是,他却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甘冒天下之大不韪送您去离宫去,公主是何等聪慧的人儿,当明白,若不是有比皇帝指婚更重要的事情,没有人敢,也没有人会临阵拖逃,哪怕他是权倾当朝的凌王府世子。” 她后来又说了什么,花朝都没有听到。 心头嘭嘭乱跳,耳中嗡嗡作响,全是指婚,永平公主,世子一字字盘旋在脑中,挥之不去。 花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仅仅只为了托付二字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