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点着了华丽的地毯,已经着了起来,这一来帐中更明亮了,目标大了十倍不止!吴乞买又不敢起身灭火,怕也被飞箭射中,心中焦急,这不被射死,也得被烧死啊! 嗖嗖破空之声不断,羽箭仍是不停射来。这时,营外大批侍卫赶到了,他们都手持大盾,抵挡箭雨,侍卫队长冒死冲入帐中,一见满地尸体,忍不住悲声大叫:“皇上,皇上!你在哪儿啊?” 吴乞买在尸体堆中叫道:“朕在这里,快来救朕!” “护驾护驾!”侍卫队长忙跑了过来,就要扶起吴乞买,两人刚一相对,就齐声惨叫!原来,这时外面又飞进一支羽箭,这支箭来势极猛“卟”的一声射中了那侍卫队长,竟射穿了队长的甲胄,从他前胸透了过来,箭势不停,又射中了吴乞买,正中脸颊,箭尖力道虽然已消,可也把这位大金皇帝的左脸划伤,鲜血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 吴乞买感到脸上巨痛难当,以为自己这就死了,一阵眩晕,又向地上软倒。后面侍卫再次大叫,一齐抢上,救出了他。 外面的骠骑兵刚进营时的那种冲劲已过,金兵都已起来了,他们是百战精兵,虽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可转眼之间便开始反击了,一齐向营南涌来,黑暗之中乱砍乱杀,两军谁也点不着火把,只能这样摸黑混战。 一见偷袭的奇效丧失,莫启哲便大叫一声:“吴乞买万岁!”随后伏在了地上,骠骑兵也跟着向地上趴去,营中站着的立时都成了金兵自己人。金兵可不知敌人有暗号,还在拼命砍杀,只可惜杀的都是自己人了! 电光划过,雷声沉闷,借着这瞬间的光亮,骠骑兵一跃而起,奋力击杀,凡不叫吴乞买万岁的,无需仔细辨别,定是金兵无疑,长刀连挥,杀了个血水与雪水互溶,电光一过,骠骑兵再次潜伏不动,静等金兵自相残杀!金兵不知底细,惶恐之极,黑暗之中,只求自保,刀枪只要能刺中别人就好,至于杀死的究竟是不是自己人,也没精力去管了! 骠骑兵把这招反复使用,虽然己方也是伤亡惨重,可一万人打六万人,直打过了午夜也没落了下风。 其实这时莫启哲的军队早已损失过半,落入了重围。他不停地叫士兵向营外突围,可每次都被打了回来。 金军营中能征惯战的将军可不是一个两个,打他们不备倒是容易,但时间一拖,这些金将便发现战斗中的蹊跷了,电光一闪,叫“吴乞买万岁”之声便起,战斗刹那间便激烈万分,可恢复黑暗之后,虽仍有士兵在厮杀,可那叫声却没了,这分明是敌人事先约好的识人暗号!一想通此点,将领们立即大声传命,黑暗中全军伏地,电光一闪,起身作战,把叫吴乞买万岁的人统统杀光! 结果便是只有闪电亮起时才有激战,天色一黑,满营士兵竟全都卧倒,谁也不起来。莫启哲见金军识破了他的计谋,心中急得不行,可这时要改暗号可来不及了,敌我混杂之际,命令一传,骠骑兵知道了,金兵也同样知道了啊! 这时,本来风雨交加的天色开始转变,小雪中加杂的雨丝停了,雷电也已停止,雨虽停了,可小雪却变成了大雪,燕京初冬的第一场大雪来了,鹅毛大雪片片飞下,盖住了泥泞的营地。 月亮始终都没有出来,黑暗中金兵和骠骑兵都伏在地上,谁也不敢乱动,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天亮。莫启哲全身湿透,刚才在战斗中热血沸腾,浑身冒汗,就算是冷也能挺得住,可现在趴在泥地中,这份冷劲真是刺到了骨头里,整个人都快冻僵了。他心里明白,这次劫营是失败了,他已经陷入了金兵的包围,想要活着回去的机会几乎没有,只能等到天亮后,再与金兵厮杀了。 他推了下身边的耶律玉哥,低声说道:“咱们回不去了!你怕不怕?” 耶律玉哥也被冻得脸色青白,听启哲大哥问他,摇了摇头,小声回答:“不怕!有啥怕的,大不了就是个死呗!” “你后悔不后悔当初跟我?” “不后悔!与其当奴隶被人轻贱,不如跟着大哥一同战死!”耶律玉哥一点不后悔当初跟着莫启哲起兵创业。 “好兄弟。唉,不用等了,一会儿天就要亮了,那时再想突围更难了。全军这就开始突围吧,能跑回去多少就跑回去多少!”莫启哲不再等待,突然跃起,大声叫道:“兄弟们冲锋回城,杀啊!”这时大雪早已把全营覆上一层白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