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是真不晓得,好端端的,为何又委屈巴巴的挤眼泪。 方才在前院,他就听见这屋里头的喊声了,当时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心里一着急就跑了过来,却是到这儿之后,人好好的坐在那儿哭。 “哭什么哭!”裴笙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这一整天给他折腾的够烦躁了,她睡得死,倒是怎么都醒不过来,害的他还要把人抱过来放这躺着。 抱过来之后,他一下都不敢停留,转身立马就离开了。 自然是他怕自己再停下去,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之后去冲了个冷水澡,人才好受了一些。 沉鱼感受到裴笙的怒气,可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只是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痕,一个劲的哭哭唧唧。 “你看,这么大一块的红肿,真是丑到不能再丑了,要是毁容了怎么办?” 裴笙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 那里的伤好像......是因为他...... 顿时裴笙脸上的表情有稍微的柔和了一些,但说话间,还是生硬着语气:“那有什么,没几天就好了。” 裴笙说着,把一个青瓷小瓶子放在了一边。 “会死的......有疤还不如死了算了。”沉鱼低着头,喃喃自语。 “用这个。”裴笙用手点了点那个青瓷瓶子。 瓶子里头是膏药,是他平时用的,药效极好,抹在伤口上,好的很快。 “这儿怎么肿成这样......”沉鱼往前走了两步,凑到裴笙面前,想让他看清楚。 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我就知道,沉鱼这般模样,定然是难看极了,不仅旁人嫌弃,连夫君都嫌弃。”沉鱼说着眼泪又上来了,一手轻轻捂着额头,遮住那处的伤痕。 “那沉鱼这般活着,倒也是没什么意思了。” 裴笙沉着一张脸,就这般静止似的看她,却也不说话。 似乎有一股寒气,将她浑身团团包围。 沉鱼定了定心神,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抬起另一只手,两指捏住他的衣袖,抬头,抿唇,泪水涟涟的看着他。 裴笙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挥也不是,停也不是。 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头一时寂静的可怕,只剩下一起一伏缓缓的呼吸声。 还是山茶及时的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世子,夫人,前头白小姐差人过来,说是斋饭快好了,请你们快些过去。” 山茶这会子也被裴笙这副模样给吓到,站在门口,低着头,说话声是已然小了不少。 “知道了。”裴笙回了三个字,然后回头,冷然看着沉鱼。 示意让她放手。 沉鱼眨了眨眼睛,说:“那夫君等我换身衣服,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她之前在马车上吐了,又染了茶渍,现在衣裳上一股怪怪的味道,可是难受极了。 定然要先换了衣服,不然她可跨不出这道门。 所是这会儿手上依旧是扯着他的衣袖的。 若是不看着裴笙答应,沉鱼大抵也就不会放手了。 裴笙没说话,见她不撒手,才是无奈的的轻眨了下眼睛。 算是默许。 那边山茶寻了衣服已经就放在榻边。 沉鱼生怕他离开,走过去了两步目光还一直往回看,就紧紧的黏在了裴笙身上。 好在他没有要反悔的意思。 因为只是过来这边住两天而已,沉鱼没有让山茶带太多衣服,总共就不过两三身便装。 榻上摆着的这身,是一件宝蓝盘锦镶花锦裙,较为宽松的款式,纱布轻巧,隐隐飘逸。 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屋,作洗浴净室用按理来说,沉鱼要换衣服,就去那里边换。 她本来是打算过去的。 可是回头看着裴笙,正背对着她,淡淡的往窗户外头看。 沉鱼动作一顿,然后朝山茶摇头,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先出去。 山茶可十分懂意会沉鱼的意思,微微颔首,垫着脚尖,轻轻的退了出去,不余下一点儿的声音。 沉鱼走到屏风后边,低头,开始缓缓解自己的腰带,只轻轻一扯,外衫就松开来,顺着圆润光滑肩颈滑下。 她的身子曲线自然是极好的,该有的地方比常人都要圆润饱满,不该有的地方,自是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