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不晓得,这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沉鱼朝白锦瑟点了点头。 白锦瑟一怔,反应过来,便是出声,应道:“是。” “这便是了。”大夫点头,当即十分平静的下了论断,道:“白小姐应当是误食了寒凉生冷之物,导致脾胃有损,才会吐酸时作时止,胸脘胀闷,无大碍的。” “待会儿老夫开点药,然后这几日饮食,要切记清淡温和。” 说着,那大夫已经拿起了笔,在桌上铺开纸来。 下笔飞快的写了几行字。 这边将药方交给珊儿,又嘱咐了几句,珊儿便是轻笑着送大夫出门。 白锦瑟的脑海里回荡起方才这人说的话,一字一句,然后同时,之前大夫的话语也是同时响起,相叠而起,让她几近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前几日约你去茶馆,瞧见那冰坨子花,看着新奇,才会买来让你也尝了尝,怕不是因为这个.......我可真是罪过大了。” 叶沉鱼这话是说给一屋子的下人听的,当时微皱着眉头,一副懊悔不该的模样,就好像真的是因为她犯了错,才会造成白锦瑟这般难受痛苦。 可是只有白锦瑟自个儿知道,什么所谓的冰坨子花,压根就没有过的东西,更何况她那日在茶馆,连她叶沉鱼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只遇见了陆湛那个该死的混蛋! 所以―― 白锦瑟马上反应了过来。 她这是在帮她,在为她开脱,为所有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是这厢白锦瑟一直都僵硬着的面色显然缓和不少,摇摇头,出声,道:“也怪我自己贪嘴,哪里就是你的错了。” 白锦瑟说着,又是一股难受的感觉从心底涌上,当时满满的酸味袭来,铺天盖地的,将她的喉咙都紧紧锁住。 当时间又想吐了。 她捂住胸口,俯身朝着一侧,当即珊儿便给她拿了个小盆子过来,只是打了干呕许久,却一直没能吐出来。 她已经太久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怎么可能吐的出来。 “没事吧?”沉鱼伸手,面露着紧之色,一下一下的给她顺着背。 白锦瑟强忍着不适,只能是尽力的将这感觉压制下去。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 她摇头。 “没事的。” “我看你这样子,怕也是在房间里闷久了的缘故。” 沉鱼顺手拿了一杯茶过去,让白锦瑟漱口,然后目光投向窗外,一片阳光大好,轻笑了声,说道:“不如同我出去走走吧,通通气,也能让心里好受一点。” 白锦瑟点了点头。 ...... 今日的阳光确实甚好。 只是这渐渐步入深秋,这原本一片绿绒绒的树林,已然泛黄,树叶零落,风一吹,就晃着的往下掉。 不免是让人心觉萧瑟。 “谢谢你。” 白锦瑟咬着下唇,闷了许久,才是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一次,叶沉鱼确实是帮了她大忙。 如果要不是她的话,这一回,恐怕自己是真的都没有命站在这儿。 她是确确实实心生感激的。 “没什么。”沉鱼摇了摇头。 她是在白府这边买通了人,让有什么消息就即刻传给她,本就是以防万一,想着能有个对策。 可是今日早晨,那边传消息过来,说是白夫人要给白锦瑟请大夫,当时一听,她便是忙不停歇的就出了门。 在那大夫进白府之前,就买通了他,并且是提前套好了词。 “我真的撑不了多久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个□□,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和他一起丢掉性命的,我究竟该怎么办.......” 白锦瑟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听那哀叹的语气,显然是已经绝望的不成样子。 有时候她想着,还不如一了百了死了算了。 死了就清净了,就再也不会有那么奇奇怪怪的烦恼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