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开始认真思考, 也许对方真的和他一样本体是被单的可能性。 山姥切一睁开眼有些不适应房间内台灯的光线,但他还是警惕地看向还揪在他被单上的爪子, 白布幽灵讪讪松开手。 “为什么要叫我起来?” 一问到原因, 它马上委屈地说:“有鬼啊!” “哪里?” “呃……”白布幽灵尴尬道, “冒了个头就走了。” “那样的话,你自己就是鬼吧,有什么好怕的?” “谁规定鬼就不能害怕了?!”它的语气理直气壮,“你这是歧视!” 山姥切:“……哦,我要接着睡了。” 他转身想躺下去,耐不住白布幽灵一直在拽他被单。 “醒都醒了还睡什么睡,起来嗨啊!”它不依不饶,“我以前都是躺在这里思考鬼生的,你把我床占了好歹再陪我聊会儿天啊!一个鬼度过漫漫长夜好冷好空虚好寂寞,我们是同类要好好相处!” “你以前不是这么过的吗,等等‘同类’是什么意思——” “以前是以前!” 白布幽灵分出一只爪子去指墙壁,“我跟你讲,刚才那个女鬼就是从这面墙里猛地一下——”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山姥切顺着看去,也不由一抖。 雪白的墙壁上仿佛是凭空生出了个女人脑袋,她的面色是一种近乎发青的惨白,从额头流至下颌的鲜血早已干涸。浑浊发黄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刀一鬼,看上去心情糟糕极了,如此僵持了十多秒后才重新消隐在墙里。 过了好一会儿,山姥切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来干什么?” “可能,”白布幽灵认真思索道,“是嫌我们两个吵得烦吧。” ……不,明明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在嚷嚷而已。 山姥切想。 “对了,你今天是不是说过?” 白布幽灵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有人搬进了空房间……” “嗯,”山姥切道,“刚来的三日月住在隔壁——” 他声音顿住,与之不约而同地看向墙壁。 山姥切:“……” 白布幽灵:“……” * 三日月走进餐厅时,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哈哈哈,怎么都看着我?”三日月宗近浑不在意地笑问,“是我把衣服穿反了吗?” 说着,他还真的低头检查了一眼。 “……不,衣服没问题。” 堀口千里想到山姥切转述的话,再看看三日月这没事人似的样子,心生迟疑。 “三日月,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甚好,甚好。” 千里观察着他的神情,还真找不到一丝异样。 “小姑娘提供的被褥很柔软,床板的硬度也刚好适合我这个老人家。”他乐呵呵道,“睡了个好觉呢。” “三日月殿……”烛台切忍不住插口问,“您有没有见到其他的东西?” “其他东西?” 后藤:“女鬼……之类的。” “女鬼?那种东西没见到啊,”三日月不甚明白道,“不过,倒是做了有点奇怪的梦。” 众人:“……梦?” “唔。” 他回忆着说道。 “好像梦到有人站在我床边呢,但是我没太看清。” 烛台切:“……三日月殿。” “嗯?” “那个应该不是梦。” “哦,难不成说,”三日月恍然,“那个是真的鬼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