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童拿着她给的定金,喜笑颜开的跑远了。 这时, 杨府的大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一个下人从中探出了个脑袋:“谁呀,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叫唤……俞镖爷?!” 睡眼惺忪的仆从见到这号角色,睡意都吓醒了大半,连忙赔礼,问道:“您半夜里来,是……” “来找宁安的。”俞白讥讽似的冷笑,“很久不见他,想不到胆子是越发的小了。转告宁安,一炷香之后若是再见不到他的人,这个杨府,别想安生!” “可是宁公子现在不在府上……”仆从说道,“傍晚时分,他忽然说要出门一趟,现在还不见回来,应该是到附近的城里买东西去了。您若是实在不信,可以进来找,若是找到了人,我们杨府任你处置!” “呵,是真忘了时间,还是故意躲着我?”俞白手里的峨眉刺一转,忽地脱手而出,带着迅疾之势,尖利的刺头划破空气,猛地飞向门边仆从的眉心。 唐欣耳尖,察觉那道破空声,心道不好,猛地弹出一道指风。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邹无极做起事来不择手段,这个俞白也学到了他这点? 指风直将空中的峨眉刺打偏,射进了杨府旁边的围墙上。她左边的草丛里,一个呼吸轻浅的人不由发出一声钦佩而赞赏的目光 俞白冷哼一声:“果然如此。” 唐欣知道自己已经藏不住了,提气一跃,翻墙而出,轻轻落在俞白身前不远的地方,“唰”地一声,打开折扇:“俞兄,对无辜之人,下手别那么没轻没重的。” “我猜得没错,你不想和我比斗,每次都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今天也是一样,又怕我迁怒于杨府之人,才藏在暗处。”俞白嘴角一扯,“我若是不下重手,你恐怕还想窝在角落里看热闹。” 唐欣见他一语拆穿了自己,也没有一丝心虚的模样,一脸高深莫测:“我早就来了,只是看今夜人多热闹,这么多江湖中人,藏在角角落落,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没想到是来看我们俩比斗的——被人当猴子看,本公子没这嗜好。” 意思就是,今天不打了。 俞白眼眸一眯,有点被戏弄的感觉,锁定眼前白衣飘飘的贵公子,抓起墙上的峨眉刺,向她捅来,出招时间短而急促,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利风,速度快得几乎只能让人肉眼捕捉到一抹藏青残影,专往她的要害而刺。 唐欣,也几乎在他同时而动,身形同样快得犹如鬼魅,看得草丛后、围墙边、屋顶上围着的江湖人热血沸腾,小声叫好,有的还为谁输谁赢而吵了起来。 “宁安公子果然不愧江湖盛名,好疾利的身形!” “没看见他只用扇子打?显然宁安是没动真格的,那个杭州镖局的俞镖头,手里两把峨眉刺,那可是传说当中的利器,我觉得,胜负很难说,说不定两人都得挂彩。” “不会吧?!我看宁安公子稳得很,那深厚的内功——没见他衣摆形状不柔软吗?那是灌注了多少内力才能做到的!” 一时间,战局险象叠生,唐欣的折扇几乎要敲到俞白的面门,而俞白的峨眉刺也刚好往她的脖颈上刺去。 人们的心几乎都悬了起来,紧张的盯着场上的局势,不放过一丝变化。 这时,“当啷”一声清脆的金属声,人们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宁安公子的折扇往俞白的脑门敲了下去,而俞白的峨眉刺,居然刺偏了一寸! 宁安公子的脖颈上多了一道血痕,却并不致命。抬着扇子,在关键时候停住,挑眉问俞白:“怎么样,认输没?” 俞白面色古怪,捏着峨眉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嘴唇蠕动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最后一下是怎么着,似乎是峨眉刺被宁安的真气震开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宁安已经侧头避开了致命处。 而唐欣则是得意洋洋的心想,连齐天佑的真气都不能打坏的变声锁,怎么会折在这小子手里。 “不肯认输?”她唇边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正准备坑他一把,忽见不远处剑光一闪,一柄无比熟悉的铁剑,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锋芒。 拿剑的人,身形也很是熟悉…… 齐天佑的手下,玄阳剑主!这不是她冒充过的人吗! 唐欣忽地一垂眸,灵光一现,思考间已经放开了对俞白的威胁,身形一闪,直接迎上了玄阳剑主的剑光,以身体挡住了俞白。 “俞白,走!”她咬牙喊道。 这时,一言不发的玄阳剑主,剑光已至。两人交战,针尖对麦芒般互不相让。 俞白只听见宁安公子那么一喊,就见一人带着杀气直闯了过来,还以为玄阳剑主是来杀他的,见宁安竟然无视危险去帮自己,心头一暖。 想不到……他一直当做敌人的人,能在关键时刻帮他挡刀子。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这么一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