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来捞去竟捞出一大根骨头出来,这才报了案。 除却这先前发现的两个陶罐,接连发掘出另外五只罐子,具搬到六扇门中去,由裴云英将罐子中的骸骨一一取出,不多不少,七个罐子,分别装着四肢、头颅、胸骨、盆骨,完完全全凑成一具完整的骨骼。但连接处都无法结合,根据推断,可以确定是来自七具不同的尸骸。 七个女子,七具骸骨,都是春华坊的官妓。 傅成璧闻讯来到尸房,被这刺鼻的药酒味冲得双目发晕,忙以手帕掩鼻,远远地看着凑成一个人形的尸骨。 裴云英面上还带着布纱,只露出一双惊异的眼睛,“傅姑娘怎的来了?” “我正打算将这件案子写一写,听说有新进展,就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裴云英一一跟她说了最近的发现。 “七个……”傅成璧念出数字的时候,脸和唇已经发了白,“死了七个人,怎么现在才发现?” “这些女子都孤苦无依的,谁会在乎她们的死活?” “现在尸骸已经找到了,可曾知道这‘骨醉’手法的目的究竟是甚么?查过这些陶罐子最终流到哪些人家了没有?” “魁君说要再等等,已经托人去查了。官窑账目明细今日会送到。” 傅成璧想起那晚雨夜中形如妖魅的苗疆女子,一时轻笑道:“是,我想起来了,今天段大人要去赴约呢。等回来就自然知道这‘骨醉’究竟是甚么来历了。” 裴云英有些疑惑,问:“赴约?甚么约?” “他没有告诉你?”傅成璧见裴云英摇了摇头,想到这事始终是段崇的私事,他自己都不愿意说,她就更不能说了。傅成璧道:“那我也不知道了。” 裴云英失笑:“真是奇怪,怎的魁君是和傅姑娘你之间有了小秘密,却开始瞒着我们这些兄弟了?怪哉,怪哉。” “有甚么奇怪的?闺房话,懂伐?” 裴云英不禁笑出了声,这傅成璧还真是个活宝贝。脸上的笑意还未敛去,余光瞥到一弯黑影已经沉沉地压过来,裴云英严肃地站直身,敬道:“魁君。” 傅成璧背后一凉,没敢回头。 剑柄一下敲到她的肩胛骨上,传来段崇冷似霜雪的声音:“谁跟你说‘闺房话’?” 傅成璧抿唇阖了阖眼,艰涩地开口:“说着顽儿的。” 段崇也不再追究,看向裴云英,肃声道:“又出了一桩命案,随我一道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段崇,一个全靠女人破案的男人。 段崇:…… 裴云英:这也是种本事。 第8章 欺辱 命案的地点是在酒花儿巷的牡丹楼,死得是一名妓女,唤作怀莺。 经仵作初步验过,已经死了三天了。命案发生的当天夜晚下着瓢泼大雨,牡丹楼里的龟奴隐隐听到怀莺侍客的房间里传来惨叫声,但也知道做这事儿的,遇见口味重、手段狠的客人也是常有的事,往往这惨叫声也是个趣儿。加上不一会儿叫声就停歇了,龟奴也就没在意。 晚间龟奴照例去房间添催情用得香料,敲了许久的门都没得应。这龟奴平日里与怀莺也算熟面儿,怕这客人玩得太狠,伤了姑娘,于是就推门进去了。 谁料烈风穿堂一下将窗户吹开,伴着电闪雷鸣,龟奴就看见床上白玉条一样的人浸在血泊当中,当即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 牡丹楼的妈妈闻声来看,也是吓得花容失色。 她原本是打算立刻报官的,但牡丹楼的生意一直不景气,若是再有这等晦气事传扬出去,这生意也不必做了。她狠了狠心,忍着惊令人将怀莺的尸首裹起来扔到城郊乱葬岗去了。 这一连两日,牡丹楼的妈妈都梦魇着,总是梦见怀莺回来哭嚎不已,向她哭诉冤情。她终是受不住良心的折磨,这才报了官。 尸体从乱葬岗敛到义庄,怀莺已经缺了一条胳膊。据这老鸨和龟奴交代,他们进去时就见床上鲜血成河,怀莺整条胳膊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团血肉。 段崇等人再度到雅阁中勘察。 因为老鸨一早令人封锁了这里,空气中还弥漫着催情香的味道,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壶里尚存一些酒水,翻开酒盖儿一闻就是一股子冲脑的烈酒味,与装在陶罐子中的药酒如出一辙。 几乎是可以断定是同一个凶手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