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病了也无人照料。 傅成璧本来想去探望他的,却被睿王府的姬妾绊住了脚,没能分出旁的心思。 而这个孩子在病重期间,脾气变得极其暴躁,动辄打骂宫人,恶名远播,因而被文宣帝罚禁足思过。禁足期间,他又不肯喝药,更无宫人愿意照拂,很快就死了。 李言恪的死是让傅成璧一想来就会觉得愧疚的事。 那时候,她本应该做些甚么的,可她却甚么都没做。 …… 很快到了十三,多日飞雪在不久前转停,徐徐的金光落在细雪面上,如若铺洒了一地的金银富贵。京城为庆贺长金郡主大喜,天不亮时,爆竹声就起伏不断,遍地红屑,甚为喜庆。 傅成璧特地穿了水红色绣海棠花的缎裳,内敛而不逊色,总不至于惹眼就是。她素来怕冷,一到冬日里手便是冰凉彻骨的,于是又多罩了件儿雪色大氅。 前院一传来七皇子李言恪到府的消息,傅成璧则赶忙去中庭拜见。 从廊檐下大步流星般走来的少年,身着淡白色锦袍,肩披猩红色斗篷,在粉妆银砌映衬下显得格外神采飞扬、英姿勃发。 他见了傅成璧,英眉一扬,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声音还稚里稚气的,“可是璧儿姐姐么?” “殿下。”傅成璧弯起眼睛,浅浅一笑,却觉得鼻尖微热发酸,险些蕴出泪来。 李言恪上前扶住她欲屈膝行礼的身,说:“璧儿姐姐不必多礼。母妃怕你人生地不熟的,遣我来接你一同去吃长金郡主的喜酒。” 傅成璧见他身旁并无守卫,有些担忧地问:“殿下一个人来的?” “有侍卫跟着。我怕扰了姐姐,就让他们在外面候着了。”李言恪握住傅成璧的手,眼睛亮亮的,问,“我的马车大得很,姐姐跟我同乘罢?” “好呀。”傅成璧一笑,点了点头。 李言恪拉着她往府门外走去,正在外面候着的禁卫军如同乌云一般沉压压地拥着华丽的冠盖马车。而为首之人麒麟官袍,鹤羽大氅,腰间玉剑鼻挂一把剑鞘花纹繁复的剑,扎眼得令傅成璧不禁扬起了眉。 段崇移过来黑沉沉的眼睛,冲着傅成璧点头道:“傅姑娘。” 傅成璧问:“段大人?你怎么……” 李言恪说:“段大人是散骑常侍,母妃让他来保护我。怎的,璧儿姐姐也认识他么?” 傅成璧“恩”了一声,说:“我在六扇门当差,自然认识的。” 李言恪眼里迸发出星芒,惊奇地问:“原来姐姐在六扇门做女官?好厉害啊。怪不得连母妃都称赞姐姐聪慧。” 六扇门乃是江湖和朝廷交界之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便是传奇轶闻的发源地。然而遇上不苟言笑的段崇,李言恪纵然再感兴趣,也从不敢多问一句。这次见了傅成璧,好奇心大兴,赶忙牵着她上马车,软声软语地求她讲一讲六扇门的故事。 傅成璧哪里知道六扇门有甚么故事?只将从前依稀记着的奇案,掺着从书上看来的怪志传奇,东拼西凑地讲给他听。 李言恪养在深宫,平时读来的都是四书五经、春秋大义,从没有人同他讲过这些,自然听得津津有味。回味间,他见傅成璧掀开窗,怔然地望向车马的最前方。 他问:“姐姐在看甚么呢?” 傅成璧有些疑惑地问:“段大人不是大理寺少卿么?怎的又当起这散骑常侍来了?” “姐姐有所不知,父皇近来梦魇不断,仙道进言,说是有鬼妖作怪之故。这段大人的骄霜剑被江湖人誉为镇山河之器,所以父皇便令他暂且兼任散骑常侍,镇一镇那些作乱的精怪。有段大人在,父皇也能睡个好觉了。” “段大人是个很厉害的人,父皇很器重他……”李言恪小声喏道,但语气里都是对段崇的钦佩。他又道:“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