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夹击,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傅成璧颈间泛着凉意,忽地一下火辣辣地烧起来。箭尖儿在她的肌肤上划开小小的一道,一下沁出一串血珠。 “放下弓箭,否则我就划开她的脸皮子。” 傅成璧眼色冷厉:“段崇,做你该做的事!” 可段崇想都没想,将弓箭扔下,一脚踢得很远。 傅成璧又恨又恼地咬起了牙。她没想到段崇真这么实诚,扔下就算了,还要踢那么远。 只是她却不曾察觉自己无意识间已经不再害怕了,就在段崇出现的那一刻,她几乎本能觉得他能救她,就像在墓室中一样。 “我们只想离开……”这人冷声说,“只要放我们走,她一定会安然无恙。” 段崇眸色深邃,眼睛盯着傅成璧,话却是对他们说的:“原本你是可以离开的。” “甚么?” “可你却动了最不该动的人。”这一声如寒雪拂梅。 他缓缓抽出剑,声如沧海吟啸,沉然剑气压迫着四周,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黑衣人没想到他敢拔剑,慌乱喝道:“你做甚么!你——” 铮然清鸣,寒光一晃,傅成璧只觉得眼前一白,颈间陡寒陡热。眼见那利箭啪嗒掉在地上,她的身子便如飘起来般翩然一动,再落地时已离方才有几丈之远。 再看过去,那本挟持她的人瞪着滚圆的眼珠,脖子上赫然张开一个血窟窿,嘴里、创口处一股一股地涌出鲜血来。 陡寒的是段崇的剑,陡热的是喷溅的鲜血。 傅成璧惶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手指沾染了一片滚烫的黏腻,腥味一下钻进她的鼻腔中。 锋芒展露的剑横挡在前,如同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傅成璧牢牢护住。 而那还活着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哥轰然倒地,淌了一地的血泊。他没有看见段崇出剑,他甚至都没看清段崇是如何在一瞬间杀了人,夺下箭镞,又将人带出去的……等回过神来,局势已经完全扭转。 他持着轻弩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歪歪斜斜地对向段崇和傅成璧,狂声尖叫发泄着恐惧,吼道:“你是甚么人!你究竟是甚么人!” 傅成璧眼见着他就要抠动扳机,下意识往段崇怀里一缩。 又是“扑扑”两声,她抖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气。即使是被金铰丝捆缚着,即使是被箭镞抵着关喉,她都没像现在一样紧张过。眼前不断闪过的都是上辈子段崇落入刀剑网中,被绞杀得血肉难辨的场景。 不久,头顶响起段崇的声音:“傅成璧,你还真晓得害怕么?” 他从容轻淡的声音让傅成璧紧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一下震落回原处,余下的全是惊惧后的冷汗。 她喉咙一阵酸涩,怯怯地回过头去。正见持弩的黑衣人中了一箭,死了。而从房顶上又重重跌下来一个,也是心脏中箭死的。 两发齐中,精准无误。 缓缓走进寒冷月色下的两个人皆持着弓箭,一个是李元钧,另一个则是……惠贵妃。傅成璧茫然地看着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跟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李言恪跌跌撞撞地从阁子里走出来,见到惠贵妃,惊喜地大喊着:“母妃!” 惠贵妃将弓箭交给一旁的侍卫,张开手抱住扑过来的小身影,忙摸着他的脸问:“可伤到哪儿了?” 李言恪冲着惠贵妃摇头,“没有。是璧儿姐姐救了我。” 这一句话让惠贵妃和李元钧的视线都凝在了傅成璧的身上。 她赶忙从段崇的怀抱里睁开,没了着力,发软的膝盖一曲,一下跪在地上。她仍旧余悸未了,牙关上下不断打着架,说不出一句整话。 宜娴也随后扶着门走出来,李元钧冷声吩咐人将她扶过来。 宜娴跪在他的面前,通红着双眼给李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