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娴咬了咬唇,“今日妾身冲撞了郡主。” 李元钧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宜娴眼里掉下泪来,跪着伏在他的膝头,“妾身心头委屈。” “来。” 李元钧冲她伸出手,宜娴将手交给他,顺着力站起了身。 他将她抱到书案上,欺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手缓缓地拢住她的颈子,轻声道:“你是想告诉本王,她打了你?” 宜娴猛觉一阵窒息,下意识去抓李元钧陡然用上力的手。 李元钧手下力气渐重,可口吻却是不紧不慢的,“本王宠你,是因为你有用,但傅成璧不是你该惹的人。” 眼见她临近昏厥的边缘,李元钧一下松开了手。喉管涌入干烈的空气,令宜娴咳嗽个不停,脸已经憋得紫红,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蓦地滑过脸颊。 李元钧手指轻怜地擦了擦她的泪珠,口吻足够温情款款:“下次再聪明一些。” 压着宜娴的重量一下变轻,她从惊惧中再度回过神后,李元钧已经出了书房。 她浑身都发着抖,嗓子割裂一般的疼痛令她说不出话来。 …… 傅成璧和华英一早就拿着李元钧的玉璜到忍冬房中勘察。 听闻忍冬夫人身负才名,独爱书画,故而也得赏最多。墙上挂着的画幅不比其他房间乱装点一气,正中央的墙上简简单单陈列了四“雅”——“梅兰竹菊”,皆出自名家手笔。 画幅前设香案,香炉中还残着香灰,傅成璧拿纸包了些,交给华英,请她查一查这是何种香料。 傅成璧的眼睛不仅又移到画幅上,她很少有机会见到四雅齐聚的画幅,不免多留意了几眼,却发觉其中“竹”的画卷边缘有一处小裂口。裂口很新,像是最近才造成的。 华英将香灰揣到怀中,又想起自己还拿着王府早先整理的丢失名册,便递给傅成璧看。 傅成璧低头扫了几眼,心中更加疑惑,不禁道:“实在奇怪。” 华英问:“怎么了?可发现哪里有蹊跷之处么?” 傅成璧慎言,只道:“不好说。” 华英:“你可真急人。无论对错,你想到甚么就说些甚么,咱们一起讨论讨论也行啊。” 傅成璧笑道:“等我再想想。” 华英往下弯了弯唇,“……您这脾气可是跟魁君越来越像了。” “谢谢夸奖。” 傅成璧再从忍冬夫人的房间仔细看了看,再没有发现别的异常之处。等出去的时候,外面深蓝色的天才刚刚泛起了鱼肚白,熹微的光落进这方小院。 华英肚子有些饿,可这睿王府的膳食贵在精致,吃到嘴里跟嚼了蜡一样没劲。她想念街头的馄饨小摊儿,想米粥和肉包,也想大饼胡辣汤。 华英问傅成璧:“傅姑娘,你想不想去外头吃点东西?”等她走近,华英又勾搭上了她的肩膀,小声附到她的耳边说:“我请你吃馄饨。” “甚么?” “早摊儿,你吃过没有?” “……没有。” “走走走,带你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华英拉着傅成璧,就往府外走去。 华英骑马,傅成璧坐轿子,一行人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小巷子里停下。 要说这处热闹不热闹,就在巷尾深处有一处早点摊儿;要说热闹也热闹,远远望去,矮方的小桌子大都坐上了客。 华英一到这里,整个人都清爽自在起来,拉着傅成璧走了进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