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弱点就是太过仁善。成大事者,这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段崇冷着面容,没有回答, 防备似的将左手背到身后。 华英触及他投射过来的目光,看见他的左手做出指示,一时意会,脚步一寸一寸游移到到徐信衡的身侧。 徐信衡用宜娴挡着前方,一步步退近到《宝鹤图》下。徐信衡不敢分心,低声问夜罗刹:“验过了?” 夜罗刹挑起眉,与李元钧对视一眼,笑道:“是真迹。” 徐信衡笑起来,眼里迸发着近乎癫狂的喜悦:“好!好!天不负我,不枉我一片苦心!” 他狠顶了宜娴一下,迫着她看向李元钧,再道:“王爷不爱江山爱美人,着实令徐某敬叹,徐某也并不想伤害这位夫人,今日到访,只想拿回属于我们徐氏后人的东西。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此话一出,接连其余所有贤士纷纷亮出了兵器。一时间,轩阁内剑拔弩张,气氛犹如一根绷紧的弦,只需轻轻触碰一下,就能立刻崩离,裂出千钧雷霆之势。 信鹰中不得不分出几人游步至李元钧身侧,好好地保护他。 李元钧轻笑了一声,讥嘲道:“当初徐兴出山时穿着一双草鞋,尚能披荆斩棘,开辟新国。谁料徐氏后人竟会如此不争气,在关外苟且偷生多年,未成一点气候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一张藏宝图上……” 他冷着一双眼睛,从一旁护卫的腰间拔出一把长剑来。 徐信衡听他不仅直呼自己先祖大名,还敢如此嘲弄,已然大不悦,此刻见他拔剑,惊怒交加,厉声喝道:“李元钧!再敢动,我就杀了她!” 段崇眼见情势已大不妙,左手轻翻握拳,示意华英可以趁机行动。 华英寻找着最方便出锋的角度,试图一击毙命,可还不等她出手,那厢李元钧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一个女人而已。” 李元钧将剑刃轻轻搭在左手掌中,翻立起来,刃上映出他近乎寒冷的双眸。他似入定一般,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复而睁开,脚如斗转星移,剑若长虹贯出。 华英从未见过李元钧出剑,或者说,她从不知道李元钧还会用剑。她冥冥中觉出这把普普通通的剑中酝出一股强力的剑势,浮沉激荡,凌厉刚猛,令人瞧不定剑招。 虽不如段崇出剑之快,但在于狠。 一剑,贯穿宜娴,长驱刺入徐信衡的肋下。 “你……!” 徐信衡吃了一惊,一下将宜娴推开,自己捂着伤处连退数步。指缝间的鲜血涔涔而下,已然是喷涌之势。段崇定住心神,在他惊骇之余趁势出锋,将其一举擒获。 徐信衡所中一剑不深,不至于顷刻间没了性命。而宜娴却一下跌倒在血泊当中,伏在李元钧的脚前。 她眼中里全是血丝,目不转睛地看着胸口的鲜血,连疼痛都不觉得,满目皆是震惊。 怎么会……?怎会这样? 不是说只要她足够聪明,就一定会让她坐上王妃之位,再不用担惊受怕,再不用受人欺辱了吗? 她倒在地上,视线顺着向前,只能看到浸着血丝的白玉手镯,尽然凉寒。她还记得李元钧说过,这双白玉手镯乃是他母亲生前的心爱之物,只有他的妻子才配拥有。 怎么会这样? 李元钧甚至都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眸间狠戾而冰冷,死死盯住夜罗刹,扬声再喝:“将其余人等全部收押!” 方才见李元钧出得一招,连夜罗刹也不禁有些惊恐。这一声喝令她稳住游离的心神,她狠狠咬了咬牙,转身将墙上的《宝鹤图》摘下,收在手中。 段崇欲出剑对付,不料中有一人,轻功卓绝,如黑鹰般扑飞,十指套环,指间银线如蜘蛛吐丝而织成的网,将段崇困于其中。 段崇见是单九震,手腕翻剑,将缠上来的银线尽数斩断。从窗户中袭进来的黑色夜风鼓动文鹤披风,如山翻云卷。 剑起强力之势横荡而去! 银线瞬间皆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