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我一早醒来见你梦魇着,就陪你睡了一会儿。” 他的床硬邦邦的,傅成璧一晚都没睡好。醒时天还未亮, 她就在被窝里偷偷瞄着段崇, 见他怎么都睡不安稳, 于是就抱着被子来他身边窝了半晌,时间一长,竟又睡了个回笼觉。 傅成璧说话的声音娇咛, 勾得段崇喉咙发痒,身下那物也渐渐苏醒。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却也令段崇一时耳尖透红,像做了甚么坏事一样羞愧难当。 他恐让她发现自己的狼狈,将她从揪下来放在里侧,中间勉强隔开一些距离。 好在这榻本就是卧榻,较为宽些,她体量又小,容下两个人倒不成问题。 傅成璧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避光,低声说:“好困。”她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不太成样子的衣领,“还想吃小馄饨。” 段崇失笑,拢了拢她的发,说:“那就再睡上半个时辰,醒了之后我们去吃馄饨。” 她困得很,含混不清地“恩”了一声,再度沉沉酣睡过去。 有她缠着,段崇想去练剑也不成,索性放恣,陪她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之后醒来,傅成璧又同段崇厮磨许久,快晌午的时候才回到武安侯府。 玉壶抱着昭昭就在她闺房的门口等了一夜,左右不得,这厢见傅成璧回来,忙迎了上去。 “姑娘,你怎的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甚么事了。” 傅成璧顺势抱过来昭昭,轻揉着它的脑袋,笑盈盈地回答:“同段大人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玉壶见她满面春风,脸上白了一阵又红了一阵。她拉住傅成璧的衣袖,低声问:“姑娘,你同奴婢说实话,你是不是与段大人……” 傅成璧弯起眼睛笑,甚么也不答,又问道:“昭昭吃了伐?” “不许打岔。”玉壶气恼道,“这要是小侯爷在家里,您彻夜未归,他定要发脾气的。” 傅成璧警告道:“你可不许告状。” “姑娘也不许瞒着奴婢。”玉壶说,“那段大人一看就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又是江湖上来的,少不了爱做些放浪形骸的事。姑娘要是迷了心智,一时行差步错,教人坏了名声是小,以后伤心难过才是真真的……” 她越说越着急,生怕傅成璧在段崇那里吃了亏,眼里甚至都积蓄上泪水:“您要是受了甚么委屈,让奴婢怎么跟小侯爷交代。” 傅成璧见她真是急了,心尖儿泛起些许愧疚;但听她说段崇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又不免笑出声来,“你且放心,段大人守身如玉,从来没做过逾矩的事。” “真的?那昨晚你们真没有……” “我不骗你。”傅成璧摇了摇头,“成亲的事,总还要等哥哥拿主意。” 玉壶一下警觉起来,“你与他都、都谈到成亲了?” 傅成璧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上一红,抿着唇甚么也不说了。玉壶见她低眉含羞的样子,哪里还能不明白? 玉壶想来在六扇门这小一年的日子,若不论出身,只论品貌,段崇的确算个良配。昨晚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段崇尚能克己复礼,定然是将姑娘放在心尖儿上疼,才会如此顾及她的名节。 玉壶虽为傅成璧的隐瞒而恼,却也由衷为此事开心,天底下自然没有比两情相悦更好的事了。 她一时佯装板起脸来,瞧着傅成璧说:“姑娘再不从头交代清楚,奴婢就给小侯爷写一封信告状去。他要是知道,定骑马杀回来,非要将那段崇大卸八块不可!” “你敢。”傅成璧瞧她目光促狭,直她是存心逗引,放了昭昭下去,说,“昭儿,去挠她!” 昭昭被抛弃了一宿,这会子正有脾气,沾地就卧,卧下就躺,懒懒地谁也不搭理。 …… 很快京城迎来了雨季。今年的雨下得格外绵长,淅淅沥沥落了半个月也不见停歇。 这日傅成璧在六扇门当值,整理着自王府盗窃案开始以来所有的卷宗和证据,忽地听见外面喧嚷不断。她蹙起眉,走出房外,见面前匆匆行过一队信鹰,皆轻甲在身,列队到正厅方向集合。 傅成璧也随之过去,见杨世忠、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