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晌午已经来找过段崇,且还将傅成璧带走了。 齐禅惊了惊老心脏,追问道:“那寄愁呢?他、他没啥事罢?” “没事啊。”这官兵回答,“段大人手头的案子不还是没处理完么?他睡过一觉后,就去府衙里提审犯人了。” “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他还去审案了?!”齐禅一拍大腿,登时提了剑就站起来,“这个臭小子!到底在搞甚么,甚么乱七八糟的?!” 官兵挠着头,满脸疑惑地看着齐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驿站。 府衙大牢内。 牢役已经将聂香令提到刑房当中,按照段崇的命令并未将她绑上刑架,只锁了手镣脚铐,坐在一方小凳子上。 聂香令眉清目秀,肤色苍白,显得与晦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段崇目色墨深,紧紧盯了聂香令片刻,且向她令出示了作为证据的青鼎玉佩,说:“这枚出现在尸体附近的玉佩是宋澜生送给你的定情之物,是不是?” 聂香令点了点头。 段崇说:“你与刺史崔书的死可有关系?” “就算你们不来,我也应该来的。”聂香令眼上含泪,“我晓得,澜生是在为我顶罪。” “是你杀害了崔书?” 聂香令说:“是。我杀了他。” 段崇继续道:“据我所知,你与崔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聂香令沉默半晌,说:“我想和澜生成亲。我知道秋雁姐一直在为嫁给崔刺史的事伤心,何况崔书此人在鹤州城也没少做坏事,于是就想顺水推舟,帮秋雁姐这个忙。” “帮宋秋雁?却怎是害得宋澜生被捕入狱?” “我做得事,教父亲知道了……”聂香令捂上眼睛哭起来,莹莹水泽顺着指缝泻出,“他将我关起来,并且将一切都栽赃嫁祸给澜生。直到判决下来,我都没能有机会来府衙辨罪。” “你做这件事,宋秋雁可知道?” 聂香令立刻摇了摇头,“不知。” 段崇沉眉,手指轻叩着书案,半晌静默之后,就令牢役将聂香令带回了牢房。 因聂香令已认罪,宋澜生经复审后无罪释放。郡守葛承志也因断错命案、判处轻率等渎职罪名暂且卸任。府衙一切事务现由段崇暂为掌管,等乔守臣到鹤州城后,则由他接任,一切等候朝廷的旨意。 葛承志交了官袍和大印,不禁哀叹连连,哪里能想到会在即将迁任京城之际犯了此等大错?一时又悔又恨,却也不得不认错伏法。 段崇出刑房之后,迎头就撞见风风火火赶来的齐禅。他一眼瞧见段崇,正恼得不行,声音浑厚地吼道,“你这个狗崽子,你在这儿做甚么呢!?” 段崇见着齐禅,只觉得万千疼痛都从四面八方涌到他的额头上。他无奈地揉了一下眉心,道:“审案。” “审,审案!”齐禅咬牙切齿,拿着剑柄就往段崇腹上戳,“傅丫头都没了,你就知道审案子罢!” 段崇往侧边躲了一躲,“成璧和小侯爷在一起。” “傅谨之同意她嫁给你了?” 段崇摇了下头。齐禅又猛戳了他胳膊几下,“那你,你来审案子!” 段崇垂下首,声音有些低,“我刚刚跟他动过手。” “啥?” “还把他给打了。” 齐禅迟钝地将剑收到怀中抱着,停了半晌,他点头道:“行,你能耐,在下给段师父敬杯茶行不?” 段崇沉默片刻,板着声音说:“我找机会跟他赔礼道歉。” “记得叫为师一起去,我也好替你收尸。” 段崇:“……” 两人正交谈着,一抹浓碧从朱门外探进来。 傅成璧悄悄打量四周,望见段崇和齐禅都在,眉眼一下兴起来,但又谨慎地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无人跟着之后,才喜孜孜地提裙跑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