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招了招手,唤人拿了一串喜钱赏给小六。小六见了钱,眉开眼笑,捧着道谢,嘴中一套一套地说着吉祥话。 与丐帮弟子同坐得还有几个兵将,与这些江湖人坐一起也没闹甚么不愉快,反倒喝得更欢。 这厢见了段崇来,他们想起小侯爷之前的吩咐,抱着酒壶和酒碗就挤了过来,勾肩搭背地靠到段崇面前,说:“段大人,我们哥儿几个也敬你一杯,成不?” 段崇看是傅谨之手下的人,对他们的目的也料定了几分,没有拒绝。 一人敬一碗,转眼段崇就灌了七碗下肚。他酒量向来不错,只不过之前已喝过不少,这猛地海饮下去,虽然面不改色,但眼眸也不免蒙上一层云雾。 齐禅见他们敬起来没完,想着自家徒弟一会儿还得入洞房呢,登时就不乐意了。他挥了一下袖子,招来吕辛,还有鲨海帮的人一起过去,叫道:“行了行了,都有点儿眼色!可别给坏了正事。” 其中一个将领说,“齐师父,您看看,我们不也是高兴么?就陪新郎官喝几杯。” “想喝是罢?来来来,这么多人,陪你喝!”齐禅挽起袖子,又喊了一声詹武,“你赶紧的,送送寄愁。” 詹武应了一声,猫着腰快跑过来。他凑过去跟段崇说:“敬过一巡就行了。我还请了姑娘助兴,您在这儿也不方便,回去歇着成不?” 段崇口里全是酒气,火辣辣的,烧得他有些晕。他轻咳一声,点了点头,又揪了一下齐禅的袖子,叮嘱道:“别喝太多,要记着吃药。” “婆婆妈妈的!”齐禅推了他一下,“走!” 段崇沐浴过后,喝了碗下人送来的解酒汤,好歹将酒气去了不少。詹武在外候了一会儿,见着段崇就忙凑上去,给他手里塞了几只瓶瓶罐罐。 段崇问:“这是甚么?” 詹武往他身边站了站,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段崇的脸一下红了大半,尴尬地狠咳了几声,又把瓷瓶给他塞回去。 “你别不听我的!这是为了人家姑娘好。”詹武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说这她要是真疼,不教你碰,你可不就傻眼了?” “……” 詹武晃着瓶子,语调拖得又慢又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喽……!” “行了行了。”段崇一把抓住,藏在袖子里,越过詹武大步往新房中走去。留下詹武独自乐了半晌,这才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往前院去招待客人。 段崇步伐骇人,身后跟着的奴才跟得辛苦,直远远见到进去,则屈了屈膝,提灯守在园外。 门是半掩着的,蓦地被推开。 他走进内室,绕过屏风,看见傅成璧已经摘了凤冠珠翠,正对着镜子看。罗裙下的小脚一张一合,应着外头远远的乐音,腰身盈盈一握,覆着如瀑的青丝长发。 听见响动,傅成璧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向他。 “姑爷。”玉壶躬身拜着请礼。 段崇不喜有人在旁服侍,命道:“下去罢。” 玉壶瞧了一眼傅成璧,见她点了下头,就捉昭昭一起出去。昭昭不乐意,叫唤得很,段崇搓着它的脑袋,搓得它头晕,不叫了,才教玉壶给它抱下去。 傅成璧在闺房中懂得服侍人,下意识地走来为段崇宽衣。她闻见他身上隐隐的酒气,轻问道:“喝得这样多,难受么?” 段崇想起那些瓷瓶子,惶恐地抓住了她抚在腰带上的手。 傅成璧怔了一下,才意会过来自己身为新妇,的确显得太过主动,教他掌心的温度烫得脸都红起来。她想抽回手,却不料教段崇握得紧紧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回答:“不,不难受。” “结巴甚么?”傅成璧眼睛弯得像月牙儿,笑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