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镜子前一照,容光焕发,比打了水光针效果还好。 就是身上油腻腻的不舒服,连忙洗澡搓下不少黑泥,她还纳闷自己挺爱干净的,怎么一晚上身上就多出那么多泥垢。 洗完澡出来换衣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去叫躺在邻床的林颖儿,怎么也叫不醒。 --她死了。 那一款刻,闻人泠脑中一片空白。 惊惶绝望的呼唤、同伴凌乱的脚步声、刺耳的警笛交织成清早的背景音。 叶长安没出房门,同样隔壁屋特调处的两人也没掺合进来,明觉闭眼捻着佛珠在诵往生经,徐止棠还在满头雾水没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好友了。等警察来了,叶长安估计闻人泠他们一行肯定要留在这儿,便和他们道别。 徐止棠倒是想叫她和他们同路,不过可惜他们要南下,不顺路。 “等我们回到京城再聚聚吧。”餐厅里,三人围坐一起吃早饭,徐止棠发出邀请。 叶长安欣然答允。中途徐止棠有事出去,剩下明觉和她。 叶长安早就辟谷多年,吃东西也只是尝尝味道,一边戳着蛋糕,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明觉闲聊,旁敲侧击了解了下他的情况。 吃完饭,明觉见她准备起身,温声提醒,“道友闭关这么久,凡间变化很大。以前在修真界可能不太值钱的东西,在现代来说价值都变了。虽有修士守则,也总有如昨晚那般的心术不正的邪修。道友一人出门在外,切记财不外露,不可轻易示宝与人前。以免引起麻烦。” 僧人低眉微笑,他有一双平湖似的眼,如曾经大林寺旁的湖泊宁静从容,波澜不惊。 叶长安莞尔,“我知道了。”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你昨天的那串佛珠,威力不凡,是个难的的上品法器。” 李郜白喷了,【对你毫发无伤的东西,你真的不是在讽刺人家吗?】 明觉笑了下,神情坦然,“是四祖的本命法器,只是我能力低微,发挥不了原本的法力。” 他立在那里,逆着光容颜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挺拔的身姿如冬日里积着雪的松竹,一派朗朗乾坤风光霁月。 叶长安断言,“假以时日,你必定能运用自如。” 这话明觉听很多人说过。他生来头上便有戒疤,及至禅宗宗门大比获胜之后挑选法器,一眼便选中当年四祖的本命法器,连师父都说他是大能转世。 但他也无所动。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谢道友吉言。”明觉合掌念了声佛号,目光落到叶长安言笑晏晏的脸上,脑海中不经意闪过梦中见到的那颗凄艳绝美的人头。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可神情性格完全不同。简直像是双生姐妹。 想到美人头,就想到他心心念念没听完的经书。 太可惜了。 说完那句话后,叶长安莫名觉得对方显出点怅然的神色,正巧徐止棠在外面叫她,明觉主动帮她拿起登山包。 叶长安和闻人泠一行人道别,看到闻人泠哭的眼睛红肿,悲痛欲绝坐在椅子上,站都站不起来。 李郜白:【真的不告诉她真相?】 【知道才更崩溃。无知某些时候未尝不是最好的办法。】 李郜白沉默了下,眼见着要走出旅馆,最后望了眼闻人泠,又问叶长安,【她魂魄离体过,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明觉帮她梳理经脉后,她的身体灵窍已开。后遗症……大概能见鬼吧。】 【……】一群管杀不管埋的家伙。 叶长安走到外面,旅馆门口,一辆满载货物的京籍大货车停在那里,徐止棠正和人谈笑风生,见到叶长安朝她招手,“快来,你之前说打算继续蹭车回去,我帮你找了一个。这个张师傅也要回京城,顺便搭你,不要你钱,你路上买点吃喝就行。” 叶长安望向货车司机,是个年约四五十的中年男人,一脸笑呵呵的,宽额圆脸,五官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