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的魂魄不能离开玉佩在外待太久,万钰朝她拱手告辞, 镜面波纹荡漾渐渐暗了下去。 叶长安正想收起镜子,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拿我的酒, 请别的男人喝?” 叶长安回头,不知何时屋顶上站了个人,一身黑衣的小僵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双手往袖中一拢,挑眉, “厉害了,学会听壁角了。” “……无意,刚好上来就撞见了。”气势徒然弱了下去,又状似不经意道,“你的故人还真多。” 叶长安笑吟吟撑颊,“活了两千多年,没几个蓝颜知己都对不起我这老祖宗的身份嘛。你说是吧。” 某人:“……”说她胖就喘起来了。 “过来。”叶长安招招手,对方一跃而至,不偏不倚落到她身后。 她本来盘腿而坐,顺势往后一靠找了个舒服姿势,倚着男人的腿懒懒道,“你给我酿的桃华酒要喝完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挽起她一缕黑发,凑近唇边吻了吻,声若呢喃,“我再给你酿。” 松开手,发丝被夜风扬起仿佛恋恋不舍缠绕在他指尖,男人索性弯指扣紧,再不放开。 叶长安静静望着夜空,繁星闪烁银河如炼,感叹道,“两千年前的夜空是否如今夜这般好看?” 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夜晚的景色,而现在心境不一样了,她也懂得欣赏人间的美了。 漫天星辰落入她眼中,光华流转熠熠生辉,男人低头凝望着她,薄唇轻启,“十万璀璨星河也不及你一笑。” 叶长安稍怔,意外这样缠绵缱绻的话居然是从他口中说出,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肩膀颤抖,笑得快要撒手人寰了。 男人僵立着,“……”这反应似乎不对? “你是从哪里看来的台词,电视剧吗?”叶长安眼泪都笑出来了,扯着男人的袖子擦眼角。 小黑特别爱看那些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剧,每次趴在小僵膝盖上看的津津有味,她理所当然认为对方是被电视剧影响了。 “……”简直是对牛弹琴。这一刻,男人觉得自己顺利结缘道侣的目标,任重而道远。 道侣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等着她了。 --两千年都等过了,也不着急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下,温柔梳理着女子迤逦曳地的黑发,男人宛如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壁,既当靠枕又挡风,陪她看了一晚上的夜空。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人也在廊下坐了一晚上。 白衣孱弱的青年坐在轮椅上,宛如凝固一般静静仰望着他们。 忽然,他如梦初醒似的恍然回神,手掌掩住嘴唇生生压下咳嗽唯恐惊扰到屋顶上的人,任由喉咙火烧火燎的痛楚。 师父果然对大师兄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而大师兄隐忍了那么久,也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君琅面色怆然,转着轮椅慢慢进屋,想起很多年前看到的画面-- 师父久别归来,抓着大师兄让他陪她对弈到了大半夜。 男人掂棋思量着,久久不曾落下,“你太慢啦”女子抱怨,索性手肘一曲偏头趴在棋桌上,闭眼小憩。 得知师父回来消息的君琅匆匆结束闭关来寻她,就见到这一幕。 白玉束冠的男子一手掂着棋子顿在棋盘之上,静静凝望着女子的侧颜,平时冷峻的眉眼此刻如冰雪融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一丝温柔满得像是要溢出来。 他顿在半空的手向前微微一探,似要小心触碰女子披散在肩上绸缎般的乌发,她却忽然动了动,慢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