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你猜公子是会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觉得你心怀不忿,又编了这么个拙劣的借口,来冤枉我?” 红柳深吸一口气,搁在瓷瓶边的手指微微蜷起:“你变化可真大,现在的你,实在是让人厌憎。” 芷韵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桌上的小瓷瓶,缓缓起了身,走近红柳,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意已全然消散,居高临下地冷声道:“你们喜欢从前的芷韵,不过因为她是个以德报怨的傻姑娘罢了。” “她从来只会为旁人考虑,却一点一滴都不曾为自己想想。” “但是现在傻姑娘长大了,你们要接受她的变化才是。” 红柳本想挣脱,可抬着她下巴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根本甩不开,她吃痛地皱起眉头:“你真的觉得,宋公子会喜欢现在这样的你吗?” 芷韵扬了扬秀气的柳叶眉,眼底的厉色和冰冷更甚:“我同他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对我动心,足以证明从前的那套根本没用,既然如此,那自然就要改变方法。” “我可是他最重要的红颜知己,稍微放下些矜持,热情主动一些的话,难保公子不会喜欢我呢!” “这男人嘛,都一个样,姐姐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说完,芷韵便甩开了红柳,转身向房门走去。 红柳巴不得芷韵早点走,便不再多言,伸手去拿解药,可她刚够到小瓷瓶,又听到那道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响起:“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了,其实你身上的红疹早就消失了。” 红柳闻言撩起袖子看了看,果见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已经消失无踪,肌肤如往常一样嫩滑白皙,她气愤道:“所以,你是耍我?” “当然不是,身为宋公子的贴身丫鬟,我很忙的,可没这个闲工夫。”芷韵拉开房门,门外的灯火为她单薄的身影镶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使得她的笑容也开始模糊,但潜藏在其中的那一丝阴毒却分外明显,“我是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才特地送药来的。” “你马上就要死了。” “所以我根本不担心你会向公子泄密,因为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 随着芷韵的一字一句,红柳这才发现,不是因为外头的灯火刺眼而让她瞧不清楚芷韵的面容 ,而是因为她的意识正在模糊,紧接着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逐渐喘不过气来。 房门已经阖上,无人会知道她正在里面遭受怎样的痛苦,只有那含着银铃般的声音,仿佛诅咒一般萦绕在耳边:“瓶子里的药可以减缓你的痛苦,让你舒服点去死哦。” “毕竟姐姐曾经一直欺负我,这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