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澄假装思考片刻,最后抛下一句“明天再说”,匆匆上了楼。 江冉一定会等着他,梁季澄对此深信不疑,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在楼下如约见到了他的小跟班。 隋文娟上班早,没空给儿子做饭,每天给江冉一元钱,正好够买一笼小笼包和一杯豆浆。他和梁季澄“狼狈为奸”后,小笼包一人三个,豆浆就归梁季澄。 在外人看来,江冉的做法难以捉摸,因为他既不是被胁迫的,梁季澄也不会像高年级的恶霸一样伸手要钱,就算真打起来,他在体型上也有优势。 江冉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当梁季澄的跟班,原因只有一个,他乐意这么做。 于是两个人在班里形成奇特的局面:梁季澄除了江冉,基本谁都不理;而江冉尽管也和别人说话,但只要梁季澄叫他,必定三秒之内转移阵地。 特立独行的学生总是叫人头疼,班主任为此没少找过梁季澄谈话,几岁的小孩子话不好说得太重,而梁季澄显然深谙此道,每次在办公室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团结同学互助友爱,简直可以写一篇满分范文,扭头依旧我行我素,誓要将高冷进行到底。 几个回合下来,老师也拿他没了办法,毕竟那个年代,德智体以智为先,而在这方面,梁季澄的天赋远超其他人。 对待成绩好的学生,老师总是会多一些溺爱。 梁季澄会念书,据梁老太的说法,是继承了他们老梁家的优秀基因。梁季澄的亲爹——梁老太有事没事就挂在嘴边,要不是当年被耽误了,也不会去当工人,说不定早就是哪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了。 至于被什么耽误了,梁老太没说过,梁季澄也懒得问。 江冉和梁季澄不同,在他的学期评语上,老师留了很多夸奖的话,有勤劳,踏实,认真,勇敢…唯独没有聪明。 从出生起,他似乎就和这两个字永久绝缘了。 月光下,江冉捧着课本,磕磕绊绊地读着课文: “晴朗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黄色的麦浪翻滚…” “错了,”梁季澄一条腿刚跨上树枝,出声打断他,“是金黄色的麦浪。” 江冉仔细一看,确实少了个金字。 他对梁季澄的崇拜顿时更上一层楼,“阿澄你好厉害,不用看书都知道我念错了。” “你读那么多遍,是个人听着都会背了。” 梁季澄嘴上不屑,心里却受用的很,江冉的吹捧总是比其他人听起来更舒心。 “你背一遍给我听听吧。” “不背,凭什么。” “我请你吃冰棍儿呀。” “…” 一篇课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