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冉说,“大家都挺好的,再说还有阿澄呢。” 江冉说完哽了一下,一提到梁季澄就戳中了他整晚心神不宁的源头,他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才对隋文娟道,“妈,待会儿吃完饭,我能出去一下吗?” “不行,这么晚了你上哪去,”他妈拒绝的很干脆,“在屋里好好把你那作业写完。” “有点事儿…” “什么大事,国家等着你去申奥呢,还是地球离了你转不了了?”隋文娟白了他一眼,“不看看自己上回考了几分,还惦记着出去玩呢。” 江冉想解释他不是出去玩,但隋文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继续央求。能张两次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反正他永远不可能像别的孩子那样挂在父母脖子上撒娇求情。 看他逆来顺受的倒霉样,隋文娟反而更来气了,沉着脸啪的将筷子一摔,“天天想着玩玩玩,学习不见你这么上心,我告诉你,这次期末再考那么点分你就别上学了,趁早上外头打工去,别浪费我的钱!” 江冉默默吃饭不反驳,类似的话他妈说了太多遍,他早就产生抗体了,就像外面套了层保护膜,油泼不进水灌不进,偶尔有一句漏进来,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再说,就算不让他出去,他自己也有招。 吃完饭,江冉把碗刷了,回到房间做作业,没多会儿他就听到隔壁的卧室传来很轻的咔哒声——隋文娟最近上早班,晚上休息的早,八点左右就上床了。在确认她睡着之后,江冉立刻行动:先把亲戚刚送他的弹弓和石块塞到包里,以及上楼前在底下捡的半个砖头,还嫌不够,又装了条麻绳。 厨房有把小刀,没有菜刀那么夸张,但足够锋利,是家里用来削水果的,江冉犹豫再三,还是把刀装进了书包最里面的夹层。 临走前他没关灯,给房间门留了个小缝,这样就算他妈起夜,看到屋里有光,也会认为他在学习,一般不会进来。 全部收拾完毕,江冉带着一书包沉甸甸的作案工具,踏上了营救好友的路。 夜色深沉,从塑料厂到大本营要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从头至尾一点亮光没有,黑漆漆的。江冉抱紧了手中的包,借着依稀的月光,躲过路上的坑洼和石头。 他一颗心始终悬着,总害怕从暗处突然蹦出什么怪物,或者喝多了无处撒疯的醉汉…要是真有人偷袭,江冉想,我就用砖头照着脑袋砸。 他大概是太过紧张了,江冉几乎确定,今天把阿澄带走的那帮家伙不是好人,光看打扮就知道了,一身的社会习气,和他们这些学生不是一条道的,这样的人会对阿澄做些什么,可想而知。 江冉越想越急,越想越害怕,步子不自觉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