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还来不及分辨,就都随着一声酒嗝散了出来。他浑身酒气熏天,差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走在路中间被过往的车辆滴了三回,最后干脆坐到路边,两腿一伸,对着月亮思考起人生来。 还没等他整理出个所以然,口袋里手机就响了,是带着伴奏的老鼠爱大米。前段时间,江冉跟风买了个包月的彩铃套餐,梁季澄嫌太难听,但也懒得换了,所以就一直用着。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喂——” “阿澄,”江冉柔柔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你们那边吃完饭了?” 喝了酒的梁季澄比平时更加敏感,敏锐度上升了好几倍,尤其是听力,他想起江冉在店里招呼客人的样子,声音是洪亮而爽朗的,和此刻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刚吃完,”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我——嗝,休息一会儿。” “…你喝酒了?” “嗯。” “你喝了多少啊,”江冉忽然变得着急起来,“你一个人在外面吗?” 梁季澄点点头,完全忘了他们是在通话而不是视频,“我不想喝的,”他说到这音量都小了,似乎有些委屈,“但是他们给了我红包,三百块钱…我给你听听。” 梁季澄从包里掏出那几张薄薄的纸片,对着话筒抖了几下,很快就淹没在了风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听到江冉轻轻说了一句,“阿澄,对不起啊。” 梁季澄思维变成了一根直线,他呆呆地盯着地面上一块被车轧出的水坑,不知道江冉为何突然要跟他道歉。 “你现在在哪?”梁季澄问道。 “在房间里,”江冉跟不上他跳跃的逻辑,但还是回答,“怎么了?” “那你把窗户打开…别问那么多,快打开,你看天上,看月亮,是不是很亮很圆?” 江冉:“……” 他严重怀疑梁季澄口中“一点”的分量,怕是一整瓶都有了。 “咱们这叫——千里共婵娟,”梁季澄说着还傻乐了几声,“你记不记得,这首诗你不会背,五年级学的,还是我给你检查的…” 江冉听着他满嘴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愁的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马上飞回去照顾男朋友,怎奈这个想法实在不太现实,于是只能哄着他先上了出租,一路开着免提,确保不会有哪个黑心司机鬼迷心窍把他家大学生拐走,等到了家听见梁老太的声音,江冉才放心挂了电话。 喝成这样满身酒气,深更半夜才到家,自然是免不了一顿臭骂。梁老太骂人的功力虽比前几年有所减退,但前前后后加起来还是絮叨了一周有余,直到梁季澄把给她买的保养品一股脑儿堆在她面前,才堵上了她的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