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包括我出生之前的事,她把所有都告诉我了。” 倒是够坦诚的,江冉瞳孔微微睁大,“那…” “你这次回来,留阿姨一个人在那边能行吗?”梁季澄率先打断他的思路。 江冉定了定神,“没关系的,我找了个护工,反正就两天时间,周末就接她出院了。” 他实在不放心男朋友独自面对这一切,梁季澄被鞭炮声吓得躲桌子底下的画面让他连做了好几天噩梦,醒来右眼皮直跳,他害怕梁季澄又做傻事,国外捡回来的命又丢在国内,思来想去,还是买了最早一班的飞机,一大早赶了回来。 “你们都聊什么了?”江冉再次试探着问道,“能跟我说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梁季澄笑笑,抽了张纸巾把指尖擦干净,“她跟我说了这些年的经历,为什么突然回来找我,还有,说了我爸是怎么死的。” 梁季澄的父亲,江冉也有所耳闻,不过他没亲眼见过,更多是从隋文娟口中听到的版本,那个曾经作为全厂女工的梦中情人,又一夜之间凋零的漂亮男人。 没有太多波澜,梁季澄把张丽芳下午讲过的话,毫无遗漏地复述给了江冉。 他说的很平淡,一字一句,仿佛在讲述别人的家事。江冉却听的揪心,尤其在说到他父亲的遭遇,震惊之余,江冉只觉得心痛的难以名状,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连喘气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真相太过残酷,他一个局外人都不忍心,更别说梁季澄这个实打实被牵连的受对象。 “对不起,阿澄,”他握住梁季澄的手,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他,“…我让你伤心了。” “你怎么让我伤心,”梁季澄笑得很无奈,“又不是你造成的。” 事情过去三十余年,真正的始作俑者早已作古,受害者也好,加害者也罢,都已不在人世,哪怕再坚固的仇恨也因此变得虚无起来。 “我不想看到你难受,”江冉抱着他,试图充当一个大号玩偶缩在梁季澄怀里,“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梁季澄在江冉毛茸茸的头顶上蹭了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下午也是这么说的,没有再纠结的必要了。” 这正是他想听到的回答,江冉拍拍他的后背,“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梁季澄没有直说,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江冉松开胳膊,双手捧着梁季澄的脸,直视他的眼睛,“你要是想认她,我们可以定期去看她,或者你愿意把她接过来也行;你要是不想认,我们就再也不联系,大不了换个城市待着,总不能那么倒霉,每次都被找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