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嘴巴圆的能塞一个鸡蛋进去,傻乎乎的模样别提多可爱了,但也仅限在沈玉眼中。旁人一来看不见鱼年这副模样,二来就算看见了,也未必会和“可爱”搭上边,主要是鱼年这张脸标致大于可爱,无论做什么样的表情“可爱”是很难排得上第一位的,也就只有沈玉看鱼年是和旁人完全不同的,这倒不是因为情人滤镜的缘故,完全在于沈玉是看着鱼年长大的。 鱼年从小就好看,笑得也多,小时候吃不饱瘦兮兮的,如果不是做女孩儿打扮那么定是猴儿般精瘦精瘦,但那张脸还是有婴儿肥,长开后脸上肉嘟嘟的感觉就没有了,有些接近鹅蛋脸,因此显得珠圆玉润的,扮女装几乎天衣无缝,如果是那种太过棱角分明的脸就会显得很刚硬,化起妆来要困难很多。 像鱼年这种扮女装毫无破绽,几乎称得上是“天生丽质”、但回归男儿本色却也没有丝毫胭脂气、两者切换自如的存在,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绝无仅有的。 不过也因为要去听遗嘱,鱼年又跟沈玉说起了另外一件往事。 当然,更是出于哄沈玉的缘故,想着那件往事里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便对沈玉说了。 “我们那个时候都还小,先练基本功。”鱼年躺在沈玉怀里,边回忆边道:“我记得有二十个孩子,师父先给我们摸骨,再训练,然后才分行当,虽然我们都是清一色扮女装,但其实也是分班的。” 沈玉轻轻攥着鱼年的手,感觉鱼年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掌心,他低头亲了亲鱼年的额头。 “我被分到了旦行,但是另外有一批是纯粹被养了起来,日日用香料熏身体,虽然也学戏,不过不会像我们这样被罚,他们的皮肤都养得极白,可不好见伤的,我现在想那时若不是我大概有那么一些天分被师父挑中真正学戏,应该也会被分到那里。” 沈玉听了默然不语,沈老爷生在民国,受那时的环境熏陶,才会有后面那些荒唐事,他年纪轻轻就建立了大功勋,可惜年代变革,他的抱负和野心在建国后毫无施展的空间,他官运亨通,但他依然心有空虚,如若不然,沈宅的一切也就不会存在了。 “当时大家都以为彼此是女孩,而他们养得更水灵,我们还好一阵羡慕,羡慕他们不用像我们这样吃苦,身上还香香的,不像我们有时候练得浑身汗臭。” 偏宅里小孩子们学戏很苦,规矩也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一旦有交流,就少不了攀比,小时候鱼年不喜欢那些“姐姐们”,因为他们显得居高临下,像是宅院里高贵的小姐,然而自从七岁那年他提前发现了小画眉的事,才知道偏宅里的龌龊,后来那些小姐姐们一个个失踪,美其名曰被领养走,可实际上他们遭遇了什么令人难以想象,鱼年不禁替他们感到心疼,也替他们心酸,只是他自己年幼弱小,除了自保之外,也无力做更多的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