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潭睁开眼睛,看着车外的霓虹灯闪烁,沸腾的车水马龙。 沈天遇的袖口挽到了胳膊肘,露出精壮的小臂,手放在放在漆黑的方向盘上,指节修长。 他忽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潭:“几个月了吧。” 沈天遇:“怎么来了裕海市。” 闻潭无声地笑了笑:“国际化大都市,艳小山挣钱多,生活丰富精彩。” 总不能说,是为了躲你吧。 沈天遇:“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语言机构当老师?” 闻潭:“嗯。” “其实京安市工作机会更多,工资也不差,”沈天遇道,“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 “不用了,”闻潭打断道,“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哪怕生活环境差一点,生活苦一点,累一点,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心里总是踏实安稳的。 寄人篱下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沈天遇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乔越没有告诉我。” 闻潭不置可否:“我也没想到,教的孩子恰好就是他的外甥女。” 沈天遇:“乔越说,他向你借了一本书。” “《彼岸过后》,夏目漱石的,”闻潭道,“他借了绝版的《日本书纪》给我,我总要礼尚往来。” 沈天遇抓着方向盘的手用了些力,微微发白:“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闻潭觉得好笑:“那你就要问他了,为什么要天天跑来接送他的外甥女。” 他觉得车厢里有些闷,随手打开储物箱,忽然里面滚出来一个黑乎乎像是烧焦了的东西。 闻潭一愣。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沈天遇的车子里是没有多余装饰的。 他的喜好就是这样,规律,极简,一板一眼,环境里很少会出现生活气息浓郁的小物件。 交往之后,闻潭觉得这样的陈设太严肃死板了,就在车上装了白白胖胖的小猪摆件,晴天娃娃,还缝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平安符,挂在前视镜上。 平安符里缝着丁香和薄荷叶,闻潭特地从中医馆抓的。 平安符的右下角,绣着一行小小的“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当时他是有些小心思在的——沈天遇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又高又帅又有钱,难免不被人垂涎。 如果有人上了车,看到这个平安符,就能知道沈天遇名草有主了。 当时沈天遇对这些东西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闻潭以为他很喜欢,后来想起来,他大概只是觉得无所谓。 后来车祸,轿车当场起火,这些东西应该早就在那场大火中毁于一旦。 闻潭仔细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