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锁扣咔哒一声,整间病房再次回归平静。 林殊止平躺着,只能通过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判断出陈穆在朝他走来。 陈穆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本应涌进鼻腔的沉木香气没有出现,林殊止仔细嗅了好几下都没有。 他是病到失去嗅觉了? 陈穆:“张姨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夜里又突然烧起来。” 林殊止若有所觉:“您什么时候来的?” “半夜。” 他猛地看向陈穆,眼窝下面的乌青色骗不了人。陈穆也没有骗他的必要。 陈穆忽然道:“你为什么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林殊止想起他在张姨那儿的第一印象。 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搜肠刮肚发现词穷,只得说:“抱歉。” “你不该向我道歉。” “我耽误了您的时间。”他强撑着要坐起来,刚有点动作就被陈穆摁回去。 陈穆见他这副模样莫名生出一阵烦躁,与之伴生的还有愈演愈烈的疑虑,那些紧张与恐惧早在林殊止醒来时就消了大半。 一夜未睡后高度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后带起阵阵后遗症般的头疼,他摁了摁太阳穴:“你耽误的不止是我的时间,是很多人的时间。” 这话很不中听。林殊止从前在剧组里再难听的话都听过,但无论哪句都比不上陈穆这句杀伤力大。 他有些无措,只能不断道歉解释:“真的很抱歉,前天洗澡时热水断了,应该是那时候着的凉——” 陈穆有些听不下去,那副处于弱势把脸埋低的模样更加让人心烦:“好了!” 不是没有想过的,林殊止有可能是在骗他。 他行走商场多年,大学还未毕业就接手家里的一所小公司,从那时开始身边就有形形色色的人在不断靠近远离。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真诚的人能出现在他身边。 直到他那晚宴会上与林殊止重逢。 大学时的林殊止无法吸引他的注意,但那时的林殊止可以。 只一眼就有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很乖的,不会随意惹事。 这也是个很孤单的,与从前的他相似。 两点一结合,他才将人请上楼去。 但昨晚的事情一出,他很难不去推翻之前的想法。 乖吗?不惹事吗? 林殊止是个专业演员,万一这一切就是演给他看的呢? 演技过于高超又碰上他鲜有的识人不清,这就被骗了去。 他本身不是个多疑的人,但林殊止的所作所为实在匪夷所思。 故意在他们约好的时间里在酒店烧得人事不省,偏偏在洗澡的时候热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