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有极大的发挥空间,从林殊止上回住院一直扯到了搬进来的第一天,拐弯抹角地甚至有种数落陈穆的错觉。 陈穆听着面色都变得阴沉,但越听越不对劲,张姨添油加醋地说着,林殊止听起来甚至有那么点……可怜。 并不是他心软,而是他抵挡不住张姨的攻势。 五分钟后陈穆上了楼。 第一遍敲门,没有人应。 陈穆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应答。 他耐心即将告罄,拍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木质的地板发出细微的震动,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林殊止眼睛眯成一条缝,脸颊旁还有红痕,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陈穆一眼都没多给,甩下一句“下来吃饭”又踩着台阶走下去。 林殊止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上下使不上力,身体跟着陈穆的动作也走下去。 晚饭与中饭相比气氛可谓更加沉重,饭后林殊止又直接上了楼,一点没发觉身后脸色不好的陈穆视线直直望着他。 晚上十点。 陈穆从书房出来,回到二楼时发现林殊止还房门紧闭着,一整天累积的烦躁在这一刻要爆发。 林殊止闹了这一整天脾气,总该让他知道在闹什么,而不是无理取闹般甩脸子。 这才开始合作的第几天,没道理从这时开始就变得如此难以相处。 陈穆又去敲了门。 这次还是没有应答,他等了很久里面的人都不打算给他开门。 他忍不住出声,林殊止也当做没听见。 气上心头,他打算直接开门。 然而林殊止从里面将门反锁了。 陈穆气不过用膝盖下狠劲顶了顶,纹丝不动。 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都在书房里放着,他只能又下楼找了钥匙上来。 用钥匙将门拧开的时候室内伸手不见五指,陈穆看不见人,又将大灯打开。 林殊止又在被窝里。 陈穆大步向前,一把将人被子掀开。 扑面而来一阵热气。 “睡了一整天还没睡够吗?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林殊止蜷缩似虾米状,脸朝着里侧,眼皮微颤着,似乎被扰乱了难得的安宁。 他费力地睁开眼,受不了强光又立马合上眼皮,下意识摸索被子在哪。 陈穆又将被子拿开了些,确保他完全碰不到。 “回话。”姿态颇有些居高临上。 林殊止得不到被子又觉得冷,又把自己蜷得更紧。他似乎真的很冷,双手都缩进了衣袖里。 陈穆更来了气,将那团被子随意扔下床,腾出空手去把人提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