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替她摆平一些麻烦。” “你不喜欢?” “她和我父亲一样,都唯利是图,”林殊止闭起眼,“从小我就是个不太重要的边缘人物,我母亲不喜欢了就可以把我送到我父亲那儿,我父亲嫌我麻烦也想把我扔出去。等到了现在,见我有用处了,又纷纷找上我。” 他笑了声:“其实他们也不算什么坏人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为了自己而已。”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陈穆说这些矫情造作的东西,可说都说了,再也收不回来。 陈穆在背后很安静,静到林殊止几乎要以为他睡着了。 突然背后的人开口问他:“要听故事吗?” 未等林殊止应话,陈穆自顾自道:“我有个朋友,和你的际遇也差不多。” “他母亲在他十一岁那年抛下他离去,父亲在半年后娶回了养在外面的二房,二房来时我的朋友才知道,原来他父亲在外面早就已经有了私生子。” “他想了很多年,为什么母亲不愿意带着他一起离开,而是将他留下来与不爱他的父亲一起生活,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后来很多年后他终于找到了母亲如今的所在地,原来一直以来母亲都没有离开,就在洛城当地组建了新的家庭,开了家店,现在过得很好。” “人都是很矛盾的,一面恨一面爱,我现在也不知道,她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陈穆喃喃道,他声音没什么起伏,胸前侧卧的林殊止无声无息,似乎是又睡着了。 其实他的故事里有编纂的成分,他骗了林殊止一些东西。 那所谓的朋友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他母亲是岭南人,会说粤语,一家人经营着一家粥铺,离他很近,就在市郊的半山腰上。 那片有个4a级风景区,一年到头人来人往,虽然有时生意不好,但胜在一家独大,不愁生计。 他有个可爱的妹妹,今年九岁,今年上了小学三年级。 十一岁那年的陈穆其实知道那晚母亲要离去,但他不声张,装作无事的样子在房间里待了一整晚,甚至为母亲铺好了离开的路——潜进父亲的书房里将全屋摄像头定时关闭三小时。 那晚过得都很平静,家里养的小狗没有因为有人出入而乱叫,也没有人来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其实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只是午夜梦回时,做的梦还对从前有所执念。 …… 林殊止睡得并不安稳,呼吸声时浅时快。 陈穆困倦中又被一阵微乎其微的声响吵醒,发现是林殊止是在做梦。 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