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都七十岁了,指不定二十岁的小女孩会被怎么戳脊梁骨,也指不定她会怎么嫌弃我。” “但我就不管,一切都是过好当下就好,我也不需要她养,我在陈家干了大半辈子,后半生的养老金早就准备好了。” 张姨说得投入,林殊止却听得出神。 张姨渴望亲情,没有人不渴望亲情,他也渴望。 他注定无法得到亲情,缺失的一角总需要有所补偿。 所以他渴望爱情。 但爱情如果也无法得到,那他干脆什么都不要了。 可现在好像有人突然告诉了他,爱情他也许能够拥有了,只需要再迈出一小步就好。 要与不要,他还没有想好。 在医院醒来的第七天,早晨例行检查后,医生告诉林殊止可以下地活动了。 时隔快半个月,林殊止终于走出了病房。 肩上还打着钢钉和厚厚的石膏,扭伤的脚也走不利索,没有让人跟着,林殊止一路散着步,毫无发觉就走到了陈穆的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门口。 实在不是他故意打听陈穆所在的楼层和房间,是莫遇来看他时恰好碰上徐青无意识的透露过很多次。 徐青在电话里:“我在1104。” 彼时莫遇正开着免提。 甚至徐青在病房里直接对莫遇说:“我去1104看看他。” 林殊止:…… 此刻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林殊止又看见了陈穆。 此时的陈穆丝毫没有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浑身插满了管子,看上去半死不活。 只有床边生命监测仪显示其状态还算平稳。 林殊止定定站在玻璃外看了好一会儿,病床上的陈穆都要被他盯出一个洞了也无法给予任何反应。 这个他年少时十分喜欢的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躺在这里很多天了。 有年轻的护士经过,见林殊止肩上打着厚重的石膏站着不动,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便上前询问。 他终于回过神,摇摇头,道了一句“没事”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林殊止又梦到了陈穆,那是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小林殊止又被欺负了。 世上不透风的墙少见,林殊止就没有遇到,他离开夏兰琴来到林家以后,依旧会有知道他妈妈是谁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大人,大人们便告诉自己的孩子,让孩子离这个浑身沾满低等气息的人远一点。 孩子都比较猎奇叛逆,大人们的话无法入耳,因此知道他妈妈是谁的小孩都欺负他,世俗流言恶意横生,那段时间他走到哪都被说长得像个表子,和会演会讨男人欢心的表子妈一个样,长大了就该被男人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