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郁蝶尾,就是郁家祖宗里的那位吧?”谢思渊问,“她自己想不想永生呢,诺亚有没有问过她?” 林逾眨了眨眼:“嗯?” 谢思渊道:“因为重油重盐对身体不好就再也不吃火锅了?因为汤汁会熬干就不开火了?因为喝不过别人就绝不喝酒了?……说好听些,那是谨慎,说不好听,不过是你自己胆小罢了。” “你啊,你到底是害怕被拒绝‘永生’的提议,还是害怕他们因你获得‘永生’之后反而恨你?” 林逾实在想得头疼:“不如您先试试?” 谢思渊仰头靠在椅子上,一秒闭眼:“啊,老夫醉了。” “老夫是不想要什么永生的,但你为什么不用这样磋商的态度去面对更值得的人?” “………您是说?” “你不在的这三年,冯小云也约等于死了。现在你回来,他的目标自然就变回了‘活下去’。”谢思渊瞑目养神,慢悠悠地道,“林逾,你很聪明,但很多问题不是‘聪明’就能解决的。你应该也发过很多次的毒誓,说好会去听别人的真心了吧?” 是的。 他已经无数次发誓要尊重克洛维斯,要体谅克洛维斯,要承认克洛维斯的意见有其特殊的价值。 可是看到克洛维斯的时候,他又实在赧于提出自己的想法,只好按部就班再次用安排的口吻摆布克洛维斯。 克洛维斯从来不和他生气。 与其说是他在包容克洛维斯,倒不如说是克洛维斯在无底线地迁就他。 那么,既然克洛维斯就是会百分百满足他的话,是不是即使他提出那个请求—— 即使让克洛维斯面临和他一样的痛苦。 即使一样成为人群中的异类。 ……他怎么舍得让小云沦为异类? 谢思渊言尽于此,叫他搀扶克洛维斯回去客房休息。 林逾伸手去扶,双手环过克洛维斯腋下的时候,却忽然感受到一滴滚烫的水砸在手背。 林逾犹豫着勾了勾手指,果然,指腹擦触到的是一片湿热。 “……混蛋。” 克洛维斯模糊地骂了一句。 林逾呆在原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愣愣地看向坏笑着的谢思渊。 谢思渊也不明说,只是笑呵呵看着他俩,直到克洛维斯重重地哽咽一声,哭腔压也压不下去,他抬起脸:“我连陪你死都不怕,难道还怕陪你活吗?” 林逾怔怔站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任凭克洛维斯握住他的手腕怒骂一万句混蛋,林逾都只好僵硬不动,只是偶尔回避眼神,不敢和克洛维斯对视。 “明明就像索菲M.fENGYe-Zn.COm